沈青岚略一踌躇,悄悄移步,站到了顾莞宁的身边。
顾谨言兴趣勃勃地诘问道:“除了木鸟,世子还见到别的风趣的东西了吗?”
“父王将你留在都城,自有父王的事理。你现在一定明白。等你长大就懂父王的用心良苦了。”
姚若竹吴莲香站在顾莞华的身侧。
可惜,顾莞宁略略垂着头,底子没看他。
那一眼,冷酷锋利,带着凛然的气势威压。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仿若火烛,照亮了她心底统统的阴暗。
……
耳边传来太夫人和齐王世子的说话声。太夫人体贴肠扣问着齐王世子的衣食起居各种琐事,齐王世子没有半点不耐,一一作答。
“这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顾谨谈笑着插嘴。
这个少女看着比顾莞宁大了一些,身高相若,身形却更纤细娇弱了几分。柳眉樱唇,眼波盈盈,生得非常斑斓动听。和二舅母沈氏的边幅肖似得令人吃惊!
齐王世子点头:“当然另有。你如果感兴趣,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太子府。”
齐王世子悄悄错愕,还没等他细想,顾谨言猎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闻太孙殿下的身材不太好,经常抱病。这都是真的吗?”
王皇后生的大皇子,在十岁时便短命了。厥后数年再无所出。大秦朝立储的端方是无嫡立长。没了大皇子,二皇子就是顺理成章的储君人选。
齐王世子含笑起家,抱拳还了一礼:“诸位表弟不必多礼。”
因为这三个月的相差,太孙成了大秦朝最年长的皇孙,也获得了元佑帝格外的正视和宠嬖。
齐王世子是她的亲外孙,更是皇家子孙。她毫不能倚老卖老失了礼数。不过,他主动让座,便算不得顾家失礼了。
轮到他出世,元佑帝当然也是欢畅的。
就像当年的父王一样,比太子迟了几个月出世,成了三皇子。
齐王世子果断不肯:“千万不成!我是长辈,岂能坐在长辈们的上首。外祖母再这么说,我也不便再逗留,这就回宫去。”
这几年,他垂垂明白了这些话中包含的深意。
他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顾莞宁,仿佛在等着顾莞宁张口扣问。
顾莞宁在发觉到本身的行动后,也略略蹙起了眉头。
看来,应当是沈氏娘家的侄女,刚住进顾家不久。
太夫人拗不过他,只得依言入了座,眼里盛满了欣喜的笑意。
只是,那目光有些奇特,不是娇嗔,也不是豁然。倒像是核阅……含着一丝冷酷和敌意的核阅。
齐王世子将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狼籍思路压进心底,随口又笑道:“太孙不能练武,对一些奇巧的小玩意儿倒是颇感兴趣。太子府里,也养着几个技艺高深谙练的匠人,专供他差使。上个月他设席请我和别的两个堂弟去做客,是因为他做了一只会飞的木鸟,特地让我们开开眼界。”
很快,顾谨行顾谨言堂兄弟几个都来了,一起施礼:“见过世子。”
齐王世子心机并没放在少女身上太久,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齐王世子定定神,淡淡说道:“太孙的身材确切弱了些,不过,还没到体弱多病的境地。内里的传闻实在有些夸大了。常日有专门的太医为他调度身材,除了不能练武以外稍有些遗憾以外,其他的都和凡人无异。”
之前来定北侯府,从未见过她。
然后,用心停下不说了。
沈青岚内心莫名地一颤,生出了一股寒意。下认识地垂下了头,没有勇气和顾莞宁对视。
就连太夫人也笑了起来:“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甚么希奇事都听过。这木鸟会飞,倒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