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没甚么。我只是在感慨，你是真的长大了，既明事理又善解人意。”
无以名状的不甘和怨怼，却没法按捺地在心头涌动不休。
太夫人笑着看向沈氏，如有所指地说道：“宁姐儿自小就是个犟脾气，一拧巴起来，就连我也感觉头痛。不过，她到底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很多容忍担待一些。”
沈氏心中一凛。
再说，她已经是年过半百半截入土的人。说不定甚么时候就放手人寰。到阿谁时候，也只要靠沈氏看顾着宁姐儿了。
“多谢太夫人体贴。”沈青岚灵巧地答道：“我之前在西京的时候，一向跟着爹读书。女学里的课程比常日学得还简朴些，我能听懂。”
太夫人多么夺目灵敏，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她这么做，当然有她的企图。
奇特，宁姐儿那一天早晨还在她面前说不喜好沈青岚。这才短短几天，如何就改了态度，肯理睬沈青岚了？
吴氏后背一凉，反射性地陪笑容：“二弟妹别谈笑了。我们妯娌多年，我是甚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么？我可不是那等起哄架秧子的小人。”
沈青岚不时地小声和顾莞宁说话，顾莞宁神采不甚热络，时不时地应上一两句。
太夫人笑容一敛，神采淡淡地瞄了吴氏一眼。
……固然这是究竟！
“岚姐儿确切聪明过人，怪不得你这般喜好她。就是我看着，也感觉她是个讨人喜好的。”
好一个一心要赔偿女儿情深义重的母亲！
吴氏掩着嘴笑了一笑：“二弟妹本日在我们面前演的是哪一出？这母女情深的模样，用心让我们看了眼热么？我这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沈氏没费甚么力量就清算了吴氏，内心憋着的那口闷气也悄悄散去。
“婆婆这么说，儿媳实在汗颜。”
太夫人稍稍扣问几句，便了然于心。
“母亲，你如何不说话了？”顾莞宁浅笑着扣问，没了昔日的冷凝锋利，明艳的脸庞线条温和了很多。
情急之下，又拉了方氏帮腔：“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沈青岚脸上笑着，内心却迅捷地闪过一丝莫名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