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和魏王世子碰了面,韩王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故意,连髯毛也剃得干清干净,看着倒是年青了很多。”
如许也好!
萧诩无声地笑了一笑,然后和缓地张口:“你们待会儿便解缆。我会命五百禁军侍卫送你们前去。”
“阿妍,”魏王世子沙哑着声音喊了她的闺名:“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吃了很多苦。是我对不住你。你若不肯阔别都城,不必勉强本身。我这就去求堂兄,让你回宫……”
魏王世子:“……”
话一入耳,韩王世子蓦地有了反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车边,蹭地蹿上马车,关上车门。然后,略有些局促地看向老婆:“我是怕这一把髯毛吓到你。”
萧诩未再多言,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才道:“傅氏林氏也会随你们一同前去。”
萧诩低声道:“现在便去吧!她们在等你们。”
另一辆马车外,韩王世子一向站着未动。
魏王世子淡淡一笑:“待会儿要见皇兄,总得清算得洁净面子一些。”
两人得知本身出天牢时,未曾冲动落泪。见了萧诩以后,也极力禁止着未曾失态。此时却都双目泛红。
魏王世子跪了下来:“多谢堂兄成全。”
萧诩身着常服,负手而立。
萧诩俯身,伸手扶起两人。
韩王世子悔怨也来不及了,干脆置之不睬,和魏王世子并肩走了出去。
他们两人倒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魏王世子拱手应下:“是。”
魏王世子大步走到马车边,毫不游移地拉开车门,利落地上了马车。
……
傅妍生得明丽娇妍,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动听。数年未见,她的额上眼角已有皱纹,整小我瘦了两圈,抱在怀中有些膈人。
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多年,昔日那点勾心斗角相互争锋早就抛在脑后。能一起去岭南也是功德,今后能做个伴。
“我要和你一起走。”傅妍抬起泪眼,神采果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涯天涯,我也随你一同前去。”
兄弟三人对视,心中各自唏嘘,感慨万千,不必细述。
提起萧诩,韩王世子也无话可说了。闷了半晌说道:“既是如此,我也去将髯毛刮掉。”
得了!想刮髯毛也迟了!
过了好久,马车门被翻开,暴露林茹雪清癯的脸庞。
魏王世子目中闪出水光,愈发用力搂紧傅妍,声音沙哑几不成闻:“好。我萧凛前半辈子负了你,后半辈子定然做一个好丈夫。”
韩王世子一起跪下:“堂兄仁义,我萧烈长生不忘。今后定会勤练驻军,镇守岭南。”
魏王世子上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滚烫的泪水湿透了魏王世子胸前的衣裳。
韩王世子也知没有挑选的余地,不再多想,也随之喝下杯中的酒。
傅妍又哭了起来,攥着魏王世子的衣衿,再不肯放手。
韩王世子改不了心直口快的脾气,立即冲口而出道:“这不是毒酒吧!”
话音未落,小贵子已走了出去,恭敬地行了一礼:“皇上已至,请两位世子到外间一叙。”
萧诩半点未讳饰,说得非常开阔。
三十六岁的萧诩,自不及幼年时俊美。长年的政事劳累,令他额上多了多少皱纹。平静安闲的气度,却一如既往。
萧诩这么做,也是防患于已然之举。岭南地处大秦最南端,山高天子远,虽是放逐,也得防着他们两人再纳妾生子,持续血脉。一旦有了这等希冀,说不定就会生出更多的动机来。
韩王世子也没甚么不对劲的。
韩王世子半点未脸红,神采安然,任凭萧诩打量。
萧诩淡淡一笑:“我若要你们两人的性命,几年前便能正大光亮地脱手,何必比及本日。这酒里确切下了药,却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