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世子悔怨也来不及了,干脆置之不睬,和魏王世子并肩走了出去。
魏王世子淡淡一笑:“待会儿要见皇兄,总得清算得洁净面子一些。”
宽广的宫制马车,停在宗人府门外。
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多年,昔日那点勾心斗角相互争锋早就抛在脑后。能一起去岭南也是功德,今后能做个伴。
萧诩俯身,伸手扶起两人。
兄弟三人对视,心中各自唏嘘,感慨万千,不必细述。
魏王世子拱手应下:“是。”
韩王世子改不了心直口快的脾气,立即冲口而出道:“这不是毒酒吧!”
“明瑜是闵家儿媳,天朗入赘孙家,他们都得留在都城。”
他们两人倒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韩王世子一起跪下:“堂兄仁义,我萧烈长生不忘。今后定会勤练驻军,镇守岭南。”
滚烫的泪水湿透了魏王世子胸前的衣裳。
韩王世子随便打量镜中的本身一眼。下巴上一把乱蓬蓬的髯毛,粉饰住了大半面孔。只暴露一双锐气不再的眼睛和刚正的鼻梁。
萧诩未再多言,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才道:“傅氏林氏也会随你们一同前去。”
……
萧诩又道:“临行前,我备下薄酒两杯。算是给你们送行。”
萧诩身着常服,负手而立。
魏王世子三番五次欲张口,却不知要说甚么,双手用力,紧紧搂住老婆,心中尽是酸楚。
此话一出口,刚才还算沉着的魏王世子满身一震,面色蓦地变了:“你说得是真的?”
韩王世子也知没有挑选的余地,不再多想,也随之喝下杯中的酒。
魏王世子上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路途悠远,舟车劳累赶路,也要两个月。到了岭南以后,你们两个一起接办岭南驻军。凛堂弟脾气慎重,为正统领。烈堂弟便为帮手。”
韩王世子半点未脸红,神采安然,任凭萧诩打量。
韩王世子也没甚么不对劲的。
三十六岁的萧诩,自不及幼年时俊美。长年的政事劳累,令他额上多了多少皱纹。平静安闲的气度,却一如既往。
萧诩低声道:“现在便去吧!她们在等你们。”
萧诩淡淡说了下去:“傅氏林氏再逗留都城,也偶然义。阿宁亲口问过她们两人的情意,她们两人俱点了头。她们两人已随朕一起出宫,此时正在宗人府外的马车上。你们上了马车,便能伉俪重聚了。”
提起萧诩,韩王世子也无话可说了。闷了半晌说道:“既是如此,我也去将髯毛刮掉。”
萧诩淡淡一笑:“我若要你们两人的性命,几年前便能正大光亮地脱手,何必比及本日。这酒里确切下了药,却不是毒药。”
小贵子已亲身捧了两杯酒过来。
魏王世子跪了下来:“多谢堂兄成全。”
话音未落,小贵子已走了出去,恭敬地行了一礼:“皇上已至,请两位世子到外间一叙。”
“喝下以后,你们两人再不能令女子受孕。”
另一辆马车外,韩王世子一向站着未动。
归正,他已不会让任何女子近身。这张俊脸也没有拾掇的需求。留着这把髯毛,倒显得阳刚了很多。
如许也好!
话一入耳,韩王世子蓦地有了反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车边,蹭地蹿上马车,关上车门。然后,略有些局促地看向老婆:“我是怕这一把髯毛吓到你。”
傅妍生得明丽娇妍,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动听。数年未见,她的额上眼角已有皱纹,整小我瘦了两圈,抱在怀中有些膈人。
傅妍又哭了起来,攥着魏王世子的衣衿,再不肯放手。
魏王世子大步走到马车边,毫不游移地拉开车门,利落地上了马车。
林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