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有些不测。
吴妈妈急得团团转。
吴妈妈不知就里，立即对态度主动的郑公子生出好感。低着头，抬高声音笑道：“郡主快些瞧瞧，这位郑公子倒是主动得很。特地下台，便是为了写诗给郡主。”
玥姐儿在角落处坐了下来。
……
另一个男人，五官也颇是端方。只是眉宇间有着长年难明的阴霾之色，显得有几分阴沉。
玥姐儿舍年青漂亮的穆家公子，选春秋大又有克妻之名的郑家公子，明显是心有顾虑。
顾莞宁放缓语气：“我中意的是穆家公子。你选的是郑家公子。既是如此，我便安排你见他们两人一面，再做决计。”
玥姐儿却落拓得意，拎着一盏海棠灯，慢悠悠进了鼎香楼。
只是，她在宫中长大，礼节极佳。举手投足间，便透暴露与众分歧的气度来。
“穆家公子幼年英才，心气必也是高的。我比他年长三岁，边幅又平淡。便是碍着我郡主的身份娶了我过门，今后也易生出嫌弃之心。”
玥姐儿倒是半点不急：“时候还早的很。我可贵出宫一回，总得挑一盏喜好的花灯。”
玥姐儿从未出宫赏灯，此时安步灯市，看甚么都感觉别致风趣。脚步愈发慢了。
十八岁的举人，才学出众，边幅漂亮。便是家世略低一些，总有出头之日。
……
“再者，人间多的是薄幸男人。便是低嫁，又焉知郑家公子今后不会负心？”
便是不识字的吴妈妈，也听出郑公子是在借诗表达倾慕之意。
吴妈妈一眼便相中了穆公子，越打量越是扎眼喜好。
他虽未考取功名，也读过量年书。坐在角落处看了这么久，对所谓比试也有几分掌控。此时长身而起，借着起家的行动，敏捷打量玥姐儿一眼。
这一看之下，倒也对劲。
先有所行动的，竟是郑公子。
从母亲口中得知明玥郡主成心招郡马，他便动了情意。
自恃有几分才学的，少不得登台比试。玥姐儿一行人出来的时候，鼎香楼里正热烈。一时无人留意她们。
颠末穆公子桌边，故作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畴昔。
盘算主张后，郑公子下台比试。
吴妈妈满心都是将来姑爷，小声催促道：“郡主，还是先去鼎香楼吧！”
“而郑家公子，春秋和我相称，婚事不顺利，蹉跎至今未曾娶妻。我低嫁于他，他总要存着几分恭敬感激。成了伉俪，也能相敬如宾。不管到了何时，也不敢嫌弃我。”
玥姐儿不是倾城美人，却也生得清秀可儿，眉眼温婉。有郡主身份，又有丰富嫁奁。若能娶她为妻，于他而言，自是幸事。
玥姐儿的眉头微不成见地皱了一皱。
每年上元节，鼎香楼按例有灯会。
顾莞宁略一思忖，张口问道：“玥姐儿，你真的要选郑家公子？你不介怀他有克妻之名？”
玥姐儿安静安闲地应道：“郑家不嫌弃我是齐王府郡主，情愿求娶，我自不会介怀戋戋申明。”
她原觉得玥姐儿会选前者。
本日灯会，比试作诗。
穆公子和郑公子明显也很清楚今晚的来意，两人不敢冒然看过来，免得莽撞冒昧明玥郡主。
这个便是穆公子了。
“皇伯母和皇伯父肯为我撑腰，我心中天然感激。只是，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总要嫁一个真正情愿娶我之人。”
又年青又漂亮，又有才学。也不算屈辱郡主了。
郑公子思忖半晌，写了一首诗。评判按例要将诗作收起，郑公子却笑道：“我想当众读一读诗作。”
因着他有克妻的申明，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不肯和郑家攀亲。贰心气又高，不乐意低娶。如此一来，婚事左也不成，右也不成。
只是，就这么一向干坐着，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论面貌论才学，他都不及穆家宗子。想入明玥郡主的眼，便得着意争夺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