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儿和胡义看起来春秋相仿,本想叫胡义的名字来着,但是不知为甚么,一面对胡义的时候,不由自主就矮了一截,像欠了胡义大洋似得没底气,本身都不晓得为啥,出了口就改叫‘哥’了。
“睡好了,醒的早了些。”
傻小子:“胡大哥,这火星如何从上头落下来了?”
大个儿:“火从房梁上烧过来了!当然从上头落下。咳咳。我日……”
……
“虽说这事违了军法,但是我感觉你这事干的仁义。”
过后证明,胡义和大个儿的行动是值得的。现在,三排的人已经吃饱喝足洗净了鬼脸,熟睡在暖和的一楼空中上,热乎乎暖烘烘的,就像是家里的热炕头,一枕上去就有亲热感,安然感,不想爬起来。三排卸下统统的怠倦与困乏,懒懒地翻着身,用一个梦,临时忘怀墙外这阴冷潮湿的江南。
“娘的你爱浇不浇,老子不管了。咳咳,我得喘口气儿先,哎呦,下了楼就风凉多了。”
四个男人光着屁股,龟缩在西墙边的楼梯口四周。上衣、裤子、帽子、绑腿、布鞋、内衣等等,在他们四周摆着挂着,有的拿在手里呼扇着。
火越烧越大,终究爬满了二楼东边的整面墙,开端向顶棚房梁推动。
听到了胡义的反应,大个儿放下已经抬起的屁股,稳稳铛铛又坐下来,持续挥动动手里的裤衩,不时遮一遮滚烫的火光,满脸浑身都是大汗,手里如果没个物件儿挡一挡真不可。铺挂在四周的衣物在熊熊火光的熏烤下,滋滋地冒着水汽袅袅升起,与满盈在顶棚的黑烟汇合,然后顺着破裂的窗口和弹洞飘出。转动成一个粗黑的烟柱,飘在得胜港的上空。
小楼的二楼算是完整烧光了,七枝八杈黑乎乎的满是灰烬,还在冒着余烟。要不是胡义和大个儿玩命的灭火,估计一楼也保不住,得跟着二楼一起烧光。胡义之以是领着大个儿用力儿灭火,倒不是为了庇护百姓财产和群众糊口,而是但愿能留下已经被火烘烤的热乎乎的一楼,在内里美美地睡一觉。
赵勇舒畅地靠着墙,火在劈面熊熊烧着,烤得这边的墙都是热的,把个赵勇舒坦得直哼哼。“嗯嗯,排长,凑那么近你不是找罪受么,我看现在这厨子方才好,咳咳,一宿的寒气现在都冒出来了,唉幺唉幺――这叫一个通泰!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