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握紧韶华的手,痴痴地望着她:“彻夜,不要出宫了,好不好?”
宁湛拥紧韶华,道:“很荣幸,我们有一样的宿命。你不会孤傲,我也不会孤单。你是我的韶华,我是你的宁湛。”
云风白俄然道:“等一等。”
云风白闻言,淡淡一笑,“本来,只是这一点小事,你如果真想帮她,倒也不是没有体例。”
韶华道:“风白,感谢你。”
云风白皱眉,望着韶华:“‘感谢你’,为甚么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一名庄仆垂首道:“回公子,庄中非常温馨,没有闲杂人等来扰。”
韶华深深地望了云风白一眼,“你,你可知这么做了,一旦失手,就是极刑。”
韶华点头,一滴清泪滑过脸庞,滴落在宁湛手上:“我会活着返来,必然会。”
韶华问道:“甚么体例?”
马蹄敲月,韶华向京郊星邙山而去。
韶华和李亦倾都爱宁湛,但愿他不是冷情之人。但是,宁湛最爱的还是他本身。以心换心,物伤其类,韶华不能眼睁睁看着李亦倾在湿冷的缧绁里,在血腥的酷刑下绝望地死去。
带领白虎、骑赴景城的前一夜,韶华在承光殿与宁湛喝酒话别。这一去,存亡难卜,归期难料,两民气有难舍,却只是相望无言。
云风白,韶华骑马行进,不一会儿,模糊可闻飞瀑作响,两人绕过银瀑,又纵马了一柱香时候,才瞥见月下有一片碧潭,碧潭边有一座安好的山庄。
“年女人,请你去奉告圣上,我是冤枉的,求他来救我出去……”
韶华垂下头:“出征之前,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韶华一怔,心中百念千转,宁湛压抑无法的容颜,李亦倾凄哀等候的呢喃,萧太后恶毒无声的嘲笑,李元修嚣狂凌人的态度,一一在她脑海中转过……终究,还是逗留在了李亦倾凄哀等候的呢喃上:
韶华在榕树下愣住,翻身上马,走向白衣男人:“风白,抱愧,让你久等了。”
这一吻如同葬梦崖下盛放的火红荼蘼,狂野残虐,美而烈,醉人,醉心。
云风白笑容更深了,“你是主谋,我是共犯,如果真失手,一起被押赴法场,路上还能聊谈天,也不会孤单。”
韶华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提到你。将来如果东窗事发,也由我一人承担,毫不连累你。”
韶华道:“夏季快到了,你要把稳身材,不要太劳心,记得定时吃药。”
韶华黯然:“我也惊骇,真的很怕。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做,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没法回避宿命,只能去面对,去承担。”
云风白笑了:“国法不管用时,那就用江湖上的体例――劫人。”
那一天,韶华与宁湛在太液湖别离后,内心始终对李亦倾的事情耿耿于怀。回到主将府,韶华仍然心中难宁,如果胭脂事件与她完整无关,她或许会对宁湛的作为视而不见,对李亦倾的存亡置之罔顾,但是这件事终归因她而起。李亦倾如果在永巷中罹难,她只怕今后再难放心入眠……
云风白淡淡一笑:“帮人,也是助己。”
夜风缓缓,月光如水,起伏的山岚,潺潺的流水,扶疏的木叶,空旷的郊野,如同被银粉勾画的卷轴画,雅淡而空灵。云风白和韶华行走在这一卷适意画中。
云风白笑了:“劫人倒不难。我恰好熟谙几位江湖朋友,轻功武功都是一流,他们在武林禁地中尚能来去自如,皇宫中应当也不成题目。至于劫了人藏在那里,我在京郊星邙山中刚好有一处闲置的庄院,倒也平静幽僻,请淑妃娘娘纡尊降贵,住在碧泉山庄,应当非常安然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