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道:“李婶儿的脸之以是又痒又痛,是因为伤痕内里有一种痒痒虫在啮咬。痒痒虫很小,小到我们看不到,如果不吃解药的话,它们会不断地滋长,不断地疯长,从一只生长到几十只,几百只,几千只……到最后,数也数不清。这些痒痒虫,吞噬人的肌肉保存。――李婶儿,这是第二天了是不是?二天以内,你整张脸又红又肿,亮得直泛油光,在红肿的皮肤上面,肌肉一点点腐败,就算捆绑了双手,没把整张脸皮挠下来,那脸上的肉就被痒痒虫吞噬得一点也不剩,到最后,就留下一层皮,另有一副骷髅。这不是最可骇的,最可骇的是你还没断气,神智是清楚的,感受万虫啮体的滋味,另有难以忍耐的痒,彻骨的痛。”
李婶儿那里还能答复她?
李三战战兢兢道:“你……你不是要杀了我们吧?”
不断地叩首,哭着要求:“二蜜斯,远公子,求求你们,救救老奴。老奴不想死,不想受痒痒虫啮体,不想脸上就只要一层皮,一副骷髅……求求你们,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啊。”
李婶儿瘫跪在地,涕泪交换。
远方皮笑肉不笑问:“你肯定不消?”
冯润像是于心不忍,对远方道:“你不是有解药么?李婶儿这么痛苦,你就把一颗解药给她呗。”
远方眼睛一眯,笑道:“好,我听你的。”瞟了一眼李婶儿:“如果她向我叩首的话,那我就给她一颗解药吧。”
浑身凉飕飕的,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心头。不懂是内心捣蛋,抑或还真是有痒痒虫抓到他脸上,莫名的只感觉痒。
李三和李婶儿齐齐伏在地上,不断叩首:“二蜜斯,主子错了,再也不敢了。望二蜜斯饶命。”
冯令华听出门道来了,晓得兰香是打单李婶儿,到底小孩子心性,看热烈不嫌事儿大。
还来不及舒口气,只见远方走向冯润,将小瓶子递给她,嘴巴一歪笑道:“这痒痒虫的解药,是我家的家传秘方,前些日子我无所事事捣弄了这二十颗。我也没甚么用,给你好了。”
欲哭无泪。
叩首:“老奴谢过远公子。”
吓得从速爬到远方跟前,一个劲的叩首:“远公子,求求你,给小的一颗解药!求求你了。”
她和李三内心都明白,兰香说的这番话,可不是信口雌黄,而是有备而来。明显,这是对他俩的奖惩。
终究鬼哭狼嚎,满床打滚。
看到李婶儿被抓得一张血肉恍惚的脸,冯令华吓了一跳。
远方昂开端,扬声笑了起来:“杀了你们,我还嫌脏了手呢。”笑声伤害而又险恶。一双眼睛明目张胆的带着野狼般的野性和残暴,固然是笑着的,可声音却有说不出的刻毒:“再说了,一刀下去,让你们痛痛快快死去,那不是便宜了你们?”
面无人色。
李三一怔,继而诚惶诚恐点头,嗫嚅:“感谢远公子。小的脸没痒也没痛,应当不消了吧?”
远方不知甚么时候来了。
李三和李婶儿面露恐色。
冯润道:“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你……你别胡说。”
看到李婶儿吃惊吓的模样,冯令华感觉极爽。李婶儿为人刻薄刻薄,凭着是博陵公主的陪嫁婢女,自发高人一等,趾高气扬,狐假虎威,之前没少欺负冯令华的娘亲雪姨娘。
李三从速咽下了。
从速爬到他跟前,一个劲的叩首:“远公子,求求你,给老奴一颗解药!远公子的大恩在德,老奴永久会记在心头。”
想抓又不敢抓,不抓痒得要命;抓了,还真担忧真像兰香所说,脸皮真的会被抓下来,到最后就剩下骨头。
远方抬眼看李三:“你要不要也服一颗痒痒虫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