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从里屋出来,扯着身上肥大的衣服,这袖子长了不说,裤脚也长的要命,她抡起袖子,将裤脚挽了几圈扎进鞋子里,又吃力地将袖子往上挽。独孤矶看她那风趣的模样,对拿衣服过来的部下道:“没有小点的衣服?”
赵能贵是死在朝凤楼里,这楼里的人都有怀疑。独孤矶既然已经发话了,世人也不敢不从。
忤作跟在捕衙前面进入大堂,先是向独孤矶扶了一礼:“许昌见过大人。”
“胭脂?”陆平奇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些年我爹一向没有续弦,也没跟任何女人来往,他的手上如何会有胭脂?”
陆平尚在惊余,没再拦着捕衙。
独孤矶一声痛斥,吓得两个捕衙忙将陆平推开,作势去抬,陆平更是焦急,一声声喊道:“爹!爹!我不准你们带走他……”
两人到结案衙,独孤矶换下湿透的里衫,换上常日在衙里办案时穿的便服,又让守班的人找了套洁净的衣服过来,让林九换上。
“我们查抄过赵掌柜的尸身,他底子不是病死,而是被人杀死的!”
“如果掌柜是被人勒死,为何他的脖子上没有勒痕?”马三不解问道。
“此次可由不得他!”独孤矶号令捕衙直接往库房去,马三跟在前面,犹踌躇豫地看了独孤矶一眼,又望了望陆平的房间。
陆平听她这话,顿住:“你休胡说,我爹明显是病死的!”
“陆平在内里吗?”
“你问得没错,死者的脖子上没有勒痕,他的尸相上闪现的血点又确切是因为堵塞的原因。在这点上我与大人的观点分歧,我以为死者不是被人勒脖,而是被人用东西捂开口鼻堵塞而亡。”
等一行人到结案衙,已经是丑时。
“受害人?我爹甚么时候成受害人了,大人这话是甚么意义?”陆平有些急了。
“大人,我在死者的指甲中发明如许东西。”许昌从赵能贵的指甲中夹出一小粒红色的东西,拿到鼻边嗅了嗅,“像是女人用的胭脂。”
“这是案衙的衙服。”
“钥匙给我!”独孤矶伸脱手。马三从荷包里取出钥匙给他,这才跑去叫陆平。等他将睡的迷含混糊的陆平唤醒带过来的时候,独孤矶几人已经进入库房,将绳索套在棺材上,筹办把棺材往内里抬。
林九的一番话又将怀疑扯到朝凤楼统统人的身上,有些人面色丢脸地瞪了她一眼。
正在驾车的捕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案衙大堂。
马三点头:“在他屋里睡觉呢!”
“去拉棺材。”
“大人,许忤作来了。”
“到结案衙,让忤作劈面验尸,到时陆公子有甚么迷惑,可直接问本官。现在,先把人带归去!”
林九爬上马背,独孤矶接着上马,拿住缰绳坐在她的前面。其他两人,一人骑马,另一人驾着马车跟在前面。路途中,一名捕衙奇特道:“大人,这大早晨的,我们去朝凤楼干吗?”
两名捕衙抬起棺材,出了库房,内里已经连续站着其他的店小二,世人跟在棺材前面,等捕衙将棺材放上马车,独孤矶劈面面相觑的世人道:“陆公子,马三,另有这几位兄弟,要劳烦你们跟着走一趟了!”
“大人,你这是在干甚么?”陆平的睡意去了大半,忙上前拦住捕衙,冲独孤矶怒道。
“你去叫他,就说案衙的人要带赵掌柜的尸身归去!”
马三一惊,看独孤矶面上不像是在谈笑,他忙让人出去:“大人白日也看到了,陆公子不让你见掌柜的尸身,这……”
“你说的对,是本官忽视了。”
“棺中之人,我先前查抄过,猜想他是因为被人从前面勒住脖子堵塞而亡,你再好生查抄一番,看看是否有遗漏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