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玉清见到耿五哥,提起仿佛在普照庵见到季敏的事,耿家辉大吃一惊,顿时归去和父亲说了此事。他们前两天还接到大伯的来信说是季敏离家出走,如果她到了杭州必然让他们把人给留住了。耿家父子二人在等候着季敏会来投奔他们的同时,分头去普照庵和家里四周都找了一遍,但一无所获,只得一边持续寻觅,一边送信回金陵,不料,半个月后收到了大伯的请柬,说季敏玄月要嫁给操江提督家的小儿子,请他们返来喝喜酒。
归去的路上,杜玉清一向猜想着这两位夫人的身份,师父因为修行,离开了尘凡,只论佛缘而对世俗身份并不在乎,因此刚才并没有先容她们背后的官衔,但杜玉清在她们身上感到一种熟谙的宦海内眷的味道,并且凭着她们雍容和安闲不迫的气质能够感知她们身份的不凡。察看她们对师父的亲热程度仿佛不但是熟谙多年的至好,乃至另有一种家人普通的密切,这一点在秦夫人身上特别表示较着。不过,猜测归猜测,杜玉清并没有多想,目前更首要的是把本身的事情做好。秦夫人说的好,行百里者半九十,本身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目前来看,素饼只要能包管如许的质量今后的售卖是不成题目的,根基上能包管今后慈幼书院的开支。“三味”茶也打出了一点影响,但现在到来岁春季另有相称的时候,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人都是善忘的,要时不时提示他们想起这个名字才行。但如何提示呢?要不,再去父亲和罗庄主那边诓一点茶返来?
等等,操江总督不是比杭州同知大吗,如果我嫁给操江总督的儿子,这同知蜜斯不就拿我无可何如了吗?还不但如此,我如果成为操江总督家的儿媳妇,我的身份就比她高了,同知蜜斯算甚么!她将来见到我还得点头哈腰给我施礼呢。哼,到时候看你会如何阿谀凑趣我。季敏的面前闪现出她穿戴富丽的衣裳雍容华贵地呈现时,世人谦虚地低下头来那种恋慕妒忌的眼神。我必然要繁华繁华,我要高高在上,要把那些狗眼看人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为了做好这普照“三味”的禅茶,杜玉清尝过市道上各种龙井茶,访问了很多个茶庄,最后还是在父亲那边尝到了最好的茶,但它并不是虎跑泉四周茶山那种进贡的御品,而是出自父亲来杭州后交友的一个新朋友,一个罗姓的茶庄庄主之手。这位罗庄主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平生痴迷于制茶,在他的先容下杜玉清渐渐地对龙井茶有了深切的体味。实际上龙井分为两类,一种是杭州龙井,另有一种是浙江龙井,固然都叫龙井,但这品格起首就因为地区差别构成了一道不成超越的鸿沟。这位罗庄主从质料的拔取、到采茶、到加工的时候都有一套完整的讲究,比如采茶时候必须在阴沉的凌晨停止,还必然要拔取鲜嫩的茶芽,要及时加工等等,不然略微不在乎便会形成色香味差别的分歧。杜玉清在罗庄主身上看到寻求极致所能达成的意境和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