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一秒那盈满胸口的心疼,生生被她嘤嘤的抽泣闹成了此时现在的脑仁疼。
小太子缓缓放下笔:“…纸都被烧成灰了,你还希冀如何?你该光荣当晚大司马烧你的火把不是沾了符灰的鬼火,不然烧得你元神尽散,那里另有本日这般烟灰拢起的模样?”
泰安半点都没听出来,虚虚抱着他的手臂苦苦要求:“小太子,求你啦!我现在这模样太痛苦了,半日都等不得!”
月色自背后照来,那黑影却像是被白雾般的月光浸润,垂垂由浓转淡。
小太子讶异,细心察看她,才发明她双目无神,晕晕沉沉似的。他凑身向前,深吸一口气,公然闻到了满鼻的酒气。
“现在你虽是纸灰凝成,虚空缥缈,但是幸亏元神未损。”他看着她,叮咛道,“你乖乖的,好生待在我身边。我揣摩着,再等半年时候,天长日久,你吸附人间精气,便也能渐渐规复成人形。”
《圣祖训》被他摊开放在面前,贰心头烦躁不想钞缮,只顺手抓起一块红杉雕了起来。
“既是蠹灵,便凭借血气为生。”太子眉头微蹙,看着泰安半虚半实的身子说,“你以往纸片情状的时候,凭借在我身上,半年时候由巴掌大的纸片发展成小臂一样长。”
一句话完,他还当她要跳起来跟他对骂。哪知她竟然可贵乖顺地点了点头,打着嗝说:“喔!”
她现在身子是烟灰拢起,打打不得骂骂不动。他深吸一口气站起家,举起案上那《圣祖训》扇起一阵风,呼啦一声将她吹远。
泰安公然上杆子爬,欣喜地跃到他的面前:“小太子,你行行好!不如多放些血来给我,让我快些规复成人的模样!”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泰安的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