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吃惊道:“死了,笑也能笑死人么。”他学了这么多年医术,随即明白了如何回事,本来毒药中有一味叫“牵机引”的剧毒,中毒之人不能发笑,一发笑那毒便侵入内脏,瞬息间便可毙命。
“胡说,流儿,你已长大成人。”周俊厉声道,“大丈夫当志在天下,何能在此幽居平生?何况你深中剧毒,非雪莲不得救,在这谷里等死么?”
当麻痹的感受伸展至胸膛时,江流才惊醒过来,缓慢的赶回居处。周俊大惊,给他吃下本身炼制的解百毒的“谷药”,又帮他运功驱毒。这“谷药”乃是遍采谷内的上古药经所记录的多种灵药调配,多次实验而成,因在这深谷中练成,周俊给它取名“谷药”。周俊自发得这药无毒不解,没想到这蛇毒极其短长,结果甚微。
待江流坐下后,周俊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祖父周广,乃是大唐名医,平生救人无数,造了无数功德。没想到,在我十五岁时,他却栽了一个大跟头。祖父替一孙姓官宦家儿媳治病,那女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连祖父也束手无策,终究有一天一命呜呼。哪知出殡那天,却出了一件奇事。孙家人抬着棺材赶去安葬,一个过路人却拦住了他们的来路,出殡拦道乃是大忌。孙家人大怒,一个姓杨的管家立即就上前和那路人实际。那路人却说,‘人还没有死,你们急着安葬做甚么?’”
江流晓得周俊的情意已决,不敢再劝,道:“请寄父叮咛,孩儿莫敢不从。”
周俊喃喃道:“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
父子两人穿好衣服,刚一开门,就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一只大鸟正在空中飞舞回旋,羽翼伸开,毛分五彩,赤若丹霞,一身斑纹,流光溢彩。周俊看去,不由大喜,果然是传说中的凤凰。凤凰周环绕着各式百般的奇禽飞鸟,或低飞,或回旋,青黄赤白黑,各种色彩,不能列举。
一宿无话,但两人谁都没有睡着,江流当然因为心口疼痛难受,没法入眠。周俊也是想着苦衷,一向到天微微亮时,两人才刚要迷含混糊睡着,就被内里喧闹的鸟鸣声吵醒了。
周俊道:“当时杨管家也是像如许问他,那路人说‘你们看,从棺材里滴落的血是鲜红的。如果人死了,那么滴下来的血应当是暗红的。’世人看那血迹果是鲜红,但却无人信赖他的话。杨管家说,‘我家少夫人的病是周广大夫看的,周大夫医术高超,他鉴定已死的人,又如何能活过来?’”
“寄父,是‘牵机引’吗?”江流道。
周俊道:“世人都道此人是个疯子,但是杨管家已经说过的话,又不能忏悔,便报了仆人。仆人也说,临时让他尝尝,死马当活马医。世人开了棺材,只见那人取出几根银针,在那少夫人身上悄悄扎了几针,那少夫人竟然就活了。世人觉得碰到了活神仙,纷繁跪谢,那人随便取了些银两,独自走了。厥后传闻,那人是SC的名医,姓唐名瑾。”
江流见周俊不出谷,急道:“这深谷当中,固然清闲安闲,可你一小我在此,岂不孤单?还是跟孩儿一起出去吧。”
周俊将呆呆的江流拉进屋里,正色道:“流儿,天佑我也。有凤凰帮忙,明日你马上出谷去。”
周俊道:“你先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少息,凤凰再一声鸣叫,声闻于天,回荡于深谷当中。群鸟一起愣住,亦不再叫,凤凰又低鸣一声,群鸟立时散了,浮光掠影,刹时走的无影无踪。周俊、江流听得出神,如痴如醉,至此方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