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道:“你先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周俊仿佛又堕入了深思,悄悄道:“华彩盛装,香气习习,美人舞兮,不就是彩凤翩翩起舞么?”
江流胳膊肿胀渐渐减退,只是心口却时有隐痛,想是那少量毒素已经进入五脏六腑。
周俊大惊,一股脑又喂了江流诸多灵丹灵药,又运功帮江流逼毒。父子俩合力在药物的帮忙下逼出了大部分毒素,那余毒却再也不能逼出。
幸亏周俊也没怪他的意义,续道:“孙家人对那人戴德戴德,对我祖父却冷嘲热讽,说我祖父沽名钓誉。我祖父名声极大,哪受得了别人的冷言冷语,一气之下,封门闭户,再不替人治病了,每日郁郁寡欢,过了没几年就抱恨离世了。我从小苦学医术,一心想长大成人后,替祖父雪耻。终究在二十五岁那年,远赴SC寻访唐瑾。”
一宿无话,但两人谁都没有睡着,江流当然因为心口疼痛难受,没法入眠。周俊也是想着苦衷,一向到天微微亮时,两人才刚要迷含混糊睡着,就被内里喧闹的鸟鸣声吵醒了。
江流芳华幼年,天然是不想死,看到寄父悲伤不已,不敢透露心中哀思,恐又惹得周俊更加悲伤,强颜欢笑道:“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寄父无需为孩儿担忧,说不得再过几日,这毒天然也就消了。”
“没错,就是‘牵机引’。”周俊点点头,道:“一会儿就死了大半人,剩下的人都吓呆了。那嫣儿又道:‘我们这舞名曰凤舞,清雅高丽,如果各位感觉好笑,那就是轻渎了我家蜜斯,不配做我家蜜斯的夫婿。’大师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谁能想到招亲竟会死这么多人,有好多来看热烈的,也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江流道:“此人是疯了么,怎敢拿性命相赌?”
“胡说,流儿,你已长大成人。”周俊厉声道,“大丈夫当志在天下,何能在此幽居平生?何况你深中剧毒,非雪莲不得救,在这谷里等死么?”
江流晓得周俊的情意已决,不敢再劝,道:“请寄父叮咛,孩儿莫敢不从。”
周俊道:“世人都道此人是个疯子,但是杨管家已经说过的话,又不能忏悔,便报了仆人。仆人也说,临时让他尝尝,死马当活马医。世人开了棺材,只见那人取出几根银针,在那少夫人身上悄悄扎了几针,那少夫人竟然就活了。世人觉得碰到了活神仙,纷繁跪谢,那人随便取了些银两,独自走了。厥后传闻,那人是SC的名医,姓唐名瑾。”
江流听后,道:“这个别例也忒暴虐了些,伤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那支舞也叫凤舞么?”他想到了方才看到的凤凰之舞,暗想:“不知此凤舞和彼凤舞比拟又如何?”
江流吃惊道:“死了,笑也能笑死人么。”他学了这么多年医术,随即明白了如何回事,本来毒药中有一味叫“牵机引”的剧毒,中毒之人不能发笑,一发笑那毒便侵入内脏,瞬息间便可毙命。
这些事情江流都是一次传闻,饶有兴趣,急道:“寄父,甚么怪事?”
周俊摇点头,道:“我本是该死之人,苟延残喘到现在,已是上天授予的恩赐。能在这里保养天年,也算是福报了。”
江流喜道:“寄父,我们明天一起走么?”
“一曲舞毕,有一个侍女上前,厥后我才晓得她叫嫣儿,对世人说:‘我家蜜斯为求快意郎君,特备考题三个,谁能过了,便就是我家乘龙快婿。这舞呢就是第一题。’她声音清脆,如出谷黄鹂,美艳不成方物。”
周俊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为父已垂老迈矣,已不想出世,就算出去了,也是你的累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