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无话,但两人谁都没有睡着,江流当然因为心口疼痛难受,没法入眠。周俊也是想着苦衷,一向到天微微亮时,两人才刚要迷含混糊睡着,就被内里喧闹的鸟鸣声吵醒了。
他细心扣问江流,江流便将产生之事一一胪陈。周俊听得动容,不由啧啧称奇。一查文籍才晓得那大鸡就是凤凰的幼鸟--雏凤,凤喜吃竹,常常会呈现在竹林处。那小蛇名唤腹虫,是上古生物,剧毒非常,也不晓得活了多少年,其毒难明,唯有服用昆仑山玉树峰上的雪莲才气病愈。
江流道:“若寄父不出,孩儿也不出谷,就在谷里陪着寄父。”
看到凤凰扑闪着翅膀,周俊俄然灵光一闪,他将拐杖夹在腋下,向凤凰拱手拜曰:“神凤在上,小民有一事相求,还望成全。我等被困深谷,已十年不足,要想出去,难于登天。这小子乃我义子,我不肯他此生埋没于深山深谷。望神凤不幸我等,助他出谷。”
父子两人穿好衣服,刚一开门,就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一只大鸟正在空中飞舞回旋,羽翼伸开,毛分五彩,赤若丹霞,一身斑纹,流光溢彩。周俊看去,不由大喜,果然是传说中的凤凰。凤凰周环绕着各式百般的奇禽飞鸟,或低飞,或回旋,青黄赤白黑,各种色彩,不能列举。
周俊喃喃道:“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
周俊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为父已垂老迈矣,已不想出世,就算出去了,也是你的累坠。”
江流吃惊道:“死了,笑也能笑死人么。”他学了这么多年医术,随即明白了如何回事,本来毒药中有一味叫“牵机引”的剧毒,中毒之人不能发笑,一发笑那毒便侵入内脏,瞬息间便可毙命。
周俊道:“普通的招亲,要么比武,要么论文,也另有抛绣球的,但是这唐家蜜斯招亲,倒是别出机杼。她带了一群侍女在台上翩翩起舞,那些侍女个个美艳非常。唐家蜜斯本身蒙了黑纱,瞧不见长相,但身材风骚,想也是个绝色美女。她们跳的舞也是出色绝伦,台下青年男人个个看的如痴如醉,一向喝采。”
江流听后,道:“这个别例也忒暴虐了些,伤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那支舞也叫凤舞么?”他想到了方才看到的凤凰之舞,暗想:“不知此凤舞和彼凤舞比拟又如何?”
周俊将呆呆的江流拉进屋里,正色道:“流儿,天佑我也。有凤凰帮忙,明日你马上出谷去。”
“胡说,流儿,你已长大成人。”周俊厉声道,“大丈夫当志在天下,何能在此幽居平生?何况你深中剧毒,非雪莲不得救,在这谷里等死么?”
江流胳膊肿胀渐渐减退,只是心口却时有隐痛,想是那少量毒素已经进入五脏六腑。
“寄父,是‘牵机引’吗?”江流道。
少息,凤凰再一声鸣叫,声闻于天,回荡于深谷当中。群鸟一起愣住,亦不再叫,凤凰又低鸣一声,群鸟立时散了,浮光掠影,刹时走的无影无踪。周俊、江流听得出神,如痴如醉,至此方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