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指悄悄的抚弄过手中的玉坠,踌躇了半晌,然后将这坠子慎重的放到我手心。这坠子一当作色雕镂就知贵重,且光润非常,必是得她常常抚摩的原因,何况如许形状的坠子,想来不会只要一个,对她或有分歧平常的意义。我天然是推让着不敢收受的。
“玉沁mm讽刺我了,只是随便画画打发时候罢了。我倒听得mm的学习都很超卓,连先生都赞叹呢。”暮雪脸上微微一红,随口却嘉奖起我来。
“多谢姐姐厚爱,姐姐在上,请受mm一拜!”闻听此言,我当下即离座向她躬身拜去。两人遂以茶代酒,在这“梨香苑”里,结为相互搀扶、相互照顾的异姓姐妹。结拜完,她就去枕下取出一块用锦帕细心包着的玉坠来,那玉坠的色彩碧翠通透,雕成半月形吉利鸟模样,用捻红色金丝绳垂挂着。
“mm年纪尚浅,今后必定是胜出姐姐的。”她莞尔一笑,似是听不懂我言语里的嘲弄,领我去中间小桌上落座,“咱俩也不必客气了,一起说会子话就好。”
“你也别太难过了。”她轻言欣喜我,“既然都沦落到了这里,今后就不要生分了,把我当作亲姐姐普通,我俩也相互有个照顾。”
我非常钦慕她的小巧心窍,她甚为对劲,又不吝见教于我。我方知她家原是香料世家,祖上起便在这渭水一带运营香料制作和售卖,也算是富甲一方,只因处所官吏与奸商勾搭,巧取豪夺她家家传的制香配方,这才导致了家破人亡。
是日,已近年底,闻得孙公子要出发回京了,本来是从都城里来的大族公子,天子脚下公然脱手豪阔,临行前还丢下了银子,让荣妈妈不得逼迫暮雪女人接客,妈妈喜笑容开,天然是非常的应允。
我摸干脆的张口问道,“平日里来常听孙公子对姐姐一往密意,姐姐何不送给他呢?!”
我仓猝夺过她的手,将那团花络子取了扔了,谨慎翼翼的转移话题:“姐姐何必自苦自弃,我听孙公子不日就要返来了,他是都城里的富朱紫家,门路天然也多,他既然器重姐姐,自会将姐姐的痛苦放在心上,将来如果脱困了,总能寻着体例替你家人报告委曲。”
我自幼姐弟俱全,倒是孤傲长大,不想沦亡至这青楼里,早有巧慧对我包庇照顾,今又得她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与我惺惺相惜,心中不免感慨,忆及娘亲,更觉是她在冥冥中对我的护佑,不免有些难过,当下眼眶泛红,似是要滴下泪来。
孙公子既去了,暮雪女人也就安逸了下来,但整天里少见露面。我敬慕她的才调,这楼里女人里边,也就她少了几分妖媚俗气,便让巧慧传了话,说我要去拜访她。只因她平日里都不喜好和其他女人们来往的,初时还担忧她会回绝,未想巧慧返来时竟说她听得是我,欣然就承诺了,倒让我有些不测。待先生过来授完课后,梳洗结束,换了套衣服,方才提步畴昔。因不是晚间,苑里的客人并不算多,偶见有几个搂抱着女人的,巧慧领着我低头悄悄的侧身避过。
“玉沁mm客气了,和我还行这些虚礼呢。一向闻得mm名字,明天但是见到了。”暮雪盈盈含笑着打量了我一番,上前来扶了我,带我畴昔书案前,看她新作的画。
待丫头冲上茶来,又摆的两碟点心,就遣退了出去,我让巧慧也先行去门外候着。这才摘了面纱,顿觉一下就没了拘束,她明显非常欢畅我此举,两人不觉又靠近了很多,随便的聊了些小女儿的爱好苦衷,相互感受甚是投缘,竟有相见恨晚,相互顾恤之意。
“暮雪姐姐的画真标致,这对雀侣更是令人生羡呢。”我掩嘴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