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指悄悄的抚弄过手中的玉坠,踌躇了半晌,然后将这坠子慎重的放到我手心。这坠子一当作色雕镂就知贵重,且光润非常,必是得她常常抚摩的原因,何况如许形状的坠子,想来不会只要一个,对她或有分歧平常的意义。我天然是推让着不敢收受的。
“我空留下一身的制香技术又如何?只能困在这青楼里,卖笑求存,恨不能替家人报仇雪耻,又恐我廖家几世的传承就我手间断毁。”她一脸仇恨,白衣翩然的身影在冲动中轻微颤抖,花络缠绕在指间,勒得寸寸青白。
我仓猝夺过她的手,将那团花络子取了扔了,谨慎翼翼的转移话题:“姐姐何必自苦自弃,我听孙公子不日就要返来了,他是都城里的富朱紫家,门路天然也多,他既然器重姐姐,自会将姐姐的痛苦放在心上,将来如果脱困了,总能寻着体例替你家人报告委曲。”
“暮雪姐姐的画真标致,这对雀侣更是令人生羡呢。”我掩嘴偷笑道。
我非常钦慕她的小巧心窍,她甚为对劲,又不吝见教于我。我方知她家原是香料世家,祖上起便在这渭水一带运营香料制作和售卖,也算是富甲一方,只因处所官吏与奸商勾搭,巧取豪夺她家家传的制香配方,这才导致了家破人亡。
我心中不免有些迷惑,但见她不欲言语的模样,也不便再多问。
我摸干脆的张口问道,“平日里来常听孙公子对姐姐一往密意,姐姐何不送给他呢?!”
女人们的住处与我等雏儿分歧,她们均在前院,便于迎纳来往的恩客。暮雪女人住的二楼最是靠里边的一间配房,悄悄的叩了叩门,一个脆若黄鹂的声音传了出来:“哪位?”巧慧通秉后,这才有个聪明的丫头,过来给翻开了门。房间安插的清爽简练,连花都未曾摆放,只是多了很多书画册本。她一袭白衣正在书案作画,见得我方才放动手中画笔。待我走近了去,一缕暗香似有若无的飘了过来,却不是常日那些俗脂艳粉的香味,煞是好闻。
“玉沁哪能和姐姐比,这画就是万分及一都比不上的。”我用心又说道。
我朝她浅浅一拜,“打搅暮雪姐姐雅兴了,玉沁来迟,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待丫头冲上茶来,又摆的两碟点心,就遣退了出去,我让巧慧也先行去门外候着。这才摘了面纱,顿觉一下就没了拘束,她明显非常欢畅我此举,两人不觉又靠近了很多,随便的聊了些小女儿的爱好苦衷,相互感受甚是投缘,竟有相见恨晚,相互顾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