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道了谢却不起家,更未曾落座,而是接着道:“公主殿下宽弘大量胸怀宽广,臣女甚是钦慕,正如公主先前所言,臣女自幼贫乏管束,礼数不周,身边婢女更是如此,公主殿下身份崇高,岂能让臣女那粗鄙的丫环污了眼?臣女带回以后,定严加管束,还望公主殿下能给臣女一个赎罪的机遇。”
“请罪?”长公主闻言俄然笑了,本来看着陆芷那几分轻视,顿时不见踪迹,反而多了几分玩味:“你倒是说说,你请的是何罪。”
段弈皱了皱眉:“小福子,去看看。”
“女人的丫环便如同女人普通铮铮铁骨。”小福子满满的赞叹:“她受了伤,额头上尽是血迹,但却跪在邱府门前一动不动,主子上前唤她起家,她却道本身犯了错,当在这邱府门前请罪。”
听得这话,陆芷不再踌躇,跟着他一道上了马车往邱府而去。
长公主明白了,她看了看段弈又看了看陆芷,笑了笑道:“有殿下在此为你坐镇,这赎罪的机遇,本宫定然是要给的。只是你那婢女现在却并不在公主府。”
正在这时,公主府的管事嬷嬷俄然急步前来,凑到长公主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段弈起了身,看着她道:“走了。”
管事嬷嬷听得这话,神采涓滴不动,低低应道:“是。”
“秋儿?”陆芷闻言顿时皱眉,吃紧问道:“她如何了?”
“无妨。”长公主摆了摆手:“这本与本宫并无多大干系,不过碍于颜面,不得不为之罢了。你若要寻那婢女,最好快些,本宫那小姑仿佛对你那婢女多有愤怒,还特地让本宫严加管束。”
“臣女有三罪。”陆芷收了笑:“叨扰皇后娘娘,不知进退乃是一罪。扰了公主存候,乃是二罪。律下不严,身边丫环不知礼数,竟劳烦公主亲身带回府中管束,这是三罪。”
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陆芷看向段弈,面上有些踌躇。
陆芷闻言略略皱眉:“敢问公主,臣女那婢女身在那边?”
段弈闻言头也不抬:“本宫本日只是闲来无事。”
邱诗怡?
陆芷回京不过两日,已经两次听得这邱诗怡的名字。
没过量久,他便仓促跑了返来,翻开侧面轿帘,看了一眼陆芷,低声道:“前面引发骚动的不是旁人,恰是陆女人的丫环。长公主将她丢到了邱府门前,邱府的人没有一人敢出来接。”
他能屈尊陪本身来这长公主府,对她而言已是恩典,现在总不好让他再陪着她去邱府要人吧?
言罢,她朝身边宫女正色道:“这陆芷,七年之前还是个五岁孩童,父皇便成心将其指给太子。可她却躲去了江南一去七年,归京以后父皇与母后不但没有惩罚于她,反而更加偏疼,就连本宫那一贯心高气傲的弟弟,竟也仍旧为她屈尊。此人千万不成小觑,此后若再见她,定要以礼相待。”
宫女闻谈笑着道:“还是公主思虑全面,在得知殿下与陆女人前来之时,便让人将那婢女送往了邱府。这陆女人已得皇后娘娘偏疼,现在瞧着,太子殿下也多有照拂,竟为了她的一个婢女,不吝屈尊相陪。”
眼看着就要到邱府门前,陆芷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让段弈直接要人,却听得远远的一阵骚动。
长公主闻言冷哼一声:“邱诗怡拿本宫当枪使,莫非就不允本宫还本身一个明净?!”
听得这话,陆芷并未多言,而是又对长公主道了谢。
长公主起了身,将两人送至门外,看着他们垂垂拜别,这才嘲笑一声:“难怪母后对这陆芷多有偏疼,果然是个聪明之人。”
一起之上,二人还是沉默不语,陆芷看了看一旁冰脸的段弈,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入了邱府以后,就让他来为本身出头,归正债多了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