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放下了笔,抿了口茶,含笑了笑,却并未解释。
阿若虽有些看不明白为皇后的决定,却从不会质疑她的决定。
卫皇后点了点头,趁便道:“你去奉告她,郑家之事,圣上自有圣裁。圣上治国以律,一样也会记得郑家的功绩。郑家其他世人若无参与私运茶叶之事,圣上自会有所恩恕。”
他们宣阳侯府素有家底,她的母亲清河大长公主也有本身的食邑财产,再加上何家的家底,充足支撑鲁王在外的花用。
不管是燕王也好还是晋王也好,都是他们鲁王府储君之路上的合作敌手,他们两府不管是谁出事,都值得鲁王妃欢畅一会。
扳倒了晋王和郑家,他们殿下少了一个合作敌手,成为储君就多了一分机遇。何况趁机扳倒了晋王,将咄咄逼人的事情全都推在燕王的头上,让圣上觉得燕王为了储位不容兄长,说不定还能令圣上对燕王生厌,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李公公悄悄的瞄了他一眼,然后还是站挺了身材。
何德妃推了鲁王妃递上来的桔子,脸上皱了皱眉的摇了点头,也不晓得是在回绝鲁王妃的贡献,还是为鲁王妃为点小小的事情就大惊小怪而皱眉。
何况现在朝廷均衡,诸子虽都故意储位却尚能节制,如果倒了一个郑家,令晋王倒下,会突破现在朝中的均衡,令诸位之争再次成沸腾之势,令朝野振荡,这也并不是卫皇后情愿看到的。
她道了声是,然后就出去了,向郑惠妃传达了卫皇后的意义。郑惠妃也晓得见好就收,在凤阳宫叩了三个头,然后便由宫女扶着归去了。
同一时候,在宁德宫里,正在何德妃身边奉养的鲁王妃脸上显得有些心灾乐祸。
何德妃叹了一口气,怕鲁王妃看不明白情势会好事,细心跟她讲明道:“我们不要妄动,尽管旁观坐等渔翁之利,再不破坏己方好处的前提下,乃至能够帮郑家说几句话。你听明白,一,圣上念及旧情不会大动郑家,为郑家说话反而顺了圣上的情意;二,经此一事晋王府和燕王府必定会结成仇怨,势不两立。留着郑家帮着晋王与燕王缠斗,消磨燕王府和晋王府的力量,你们鲁王府才气趁机强大;3、他日晋王和燕王如果斗输了,有本日帮的情分,晋王在本身成为储君有望的环境下,或许会情愿将其残存的权势交给你们。如果晋王赢了,恐怕也是苟延残喘的小赢,到时你们再对于晋王比现在扳倒晋王要轻易很多。”
是以今次之事,不管她为不为郑家讨情,圣上都不会重罚郑家。既然如此,她何不顺着圣上的情意,让圣上有了宽恕郑家的台阶,本身也能落一个好名声。
就连晋王和淮阳公主都在明熙帝跟前求了情,但愿能通过捐躯白姨娘母子这个比较藐小的代价来保全郑家全族。
卫皇后的神采未变,并未因内里的郑惠妃令表情遭到影响,语气淡淡的道:“她这是为了逼本宫,逼本宫替她的娘家讨情。她晓得圣上还能听本宫一两句话,她前去求圣上反能够会惹怒了圣上,倒不如迂回一下逼着本宫帮她讨情。”
何德妃点了点头,没再说甚么。
明熙帝晓得郑家两位老爷跪在内里地上,却并没发话,而是像甚么事情都没有产生一样坐在养和殿里当真的修改折子。
而同时,后宫里。
鲁王妃将剥好的桔子放在碟子上递给何德妃,一边念叨着道:“儿臣就说,郑家纵着白姨娘母子和白家这般胡天胡地的,迟早要出事。”
且郑家两位老爷大义灭亲,晓得白姨娘母子犯下此等大罪以后,主动将其二人押送刑部大牢,未曾有半点包庇和偏私,此等作为也值得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