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哂道:“中间此言大谬!所谓天道,乃盛衰接踵,枯荣相随;所谓公道,乃生民所愿,民气向背。当年你巫教看似烈火烹油,鲜花招锦,实在恰是到了盛极而衰的关头。恰好又不知韬光养晦,反而大施残暴,仗异术邪法奴役天下生灵。巫教之灭亡,乃依天道之理、顺万民之心,岂可归咎我道门?依贫道之见,诸位正该藏迹深山,以持续巫教一线香火。现在竟逆局势而为,企图借戋戋东夷一隅之地卷土重来,只恐不但徒劳无功,更要引火烧身,令巫教的这一线香火就此断绝!”
闻仲冷哼一声道:“老夫也已看到。看这些人的装束,应当便是巫教中人。羿天行本日出战,依仗的想必就是他们!”
“师兄放心。”尤棘承诺一声,催马向前,与梁剡马头相对。
闻仲催开墨麒麟来到阵前,因为对方喝的是“截教闻仲”而非“大商闻太师”,他便在墨麒麟的背上顿首一礼道:“四位高姓大名?从何而来?本日要见贫道,有何指教?”
绕黐笑道:“师弟既要上阵,却须多卖些力量,定要一阵打出我巫教的威风!”
闻仲环顾摆布笑道:“羿天行前两次令人下的都是战书,这一次怕也不会例外。不过他连日来高挂免战牌,本日如果下书邀战,想必是又有了新的依仗。”
尤棘不舍,催马在前面紧紧追逐。
他们都是身着麻衣,脚蹬草履,长发披垂垂于脑后,额头用一根皮条勒住。
梁剡在顿时偷眼向后察看,见对方已追进一箭之地,心中暗喜道:“贼匹夫,此番难逃我手腕矣!”
此次羿天行仿佛学会了闻仲言简意赅的文风,整张纸上只书了八个大字“明日巳时,疆场一战!”
闻仲略一回味,大笑道:“好一个‘尔欲战,便作战’,老夫便将此六字赠给羿天行!”
闻仲捻髯点头道:“李靖此言,深得我心。传令,请使者进帐!”
两人也未几说,各举兵器厮杀在一处。那尤棘用一根浑铁棍,固然生得身材肥胖,但招式精奇,窜改奇妙,与枪急马快、技艺不凡的梁剡大战二十余合,未曾分出胜负。
闻仲转头看时,见是截教门人梁剡跃马挺枪而来。他想到试一试对方的深浅也好,便叮咛梁剡一句:“不成轻敌,多加谨慎!”随即拨转墨麒麟回归本阵。
“报!敌营来使下书!”
这一天,闻仲正与诸将在帐中商讨破敌之策,帐外有当值官出去禀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第二日巳时,两军各自出兵一万,在疆场排开步地。
闻仲大怒,正要反唇相讥,忽听身后马蹄声响,一将纵马飞奔来到疆场,厉喝道:“太师,何必与这等冥顽不灵之徒白费口舌,待末将擒杀这三人便是!”
“本人绕黐,这两位是我师弟尤棘和巴佘。”那中年男人报出本身姓名后,又指着身边一胖一瘦两个青年人作了先容,随即面带嘲笑道:“闻仲你不必明知故问,我兄弟的身份来源以及本日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猜到一二。当初你们道门在背后弄鬼,鼓励那些蝼蚁之民背弃我巫教。现在我巫教东山复兴,第一件事天然是向你道门讨回公道!”
李靖亦笑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有何依仗,只要我们本身充足强大又充足谨慎,便没有甚么可骇的!”
李靖朗声道:“太师,末将之意,不若批复‘尔欲战,便作战’六字如何?”
未几时,九夷联军的使者进帐呈上羿天行的手札。闻仲展信看时,公然又是一封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