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端矫饰当年熟行艺,编了些笊篱挑了往朝歌去卖。成果如何挑去如何挑回,一个也未曾卖出;而后义兄宋异人拿些麦子给他磨成面粉去卖,成果被一匹惊马踢翻箩筐,一阵大风吹散面粉,落得个两手空空;再厥后宋异人拨下一个饭庄交给他运营,却又赶上气候酷热,客人希少。酒酸肉臭赔个洁净;到了本日,他向宋异人借了五十两纹银。买了些猪羊往朝歌发卖,安知本日因久旱不雨,朝廷为祈雨而禁了屠宰,刚到城门便被差役拦住要捉他见官法办。若非他见机得快,弃了猪羊逃之夭夭,一场官司怎都不免。
“哈哈哈……”
未几时来到宋家庄,门口的仆人远远地看到姜子牙返来,早已缓慢地跑出来报讯。
姜子牙当即觉悟,他固然出世不久。书呆之气未曾洗尽,却绝非痴钝之人,相反脑筋之机灵远胜凡人。他已传闻现在李靖爵封护国侯镇守陈塘关,看他微服简从不似奉召入京,若被人晓得他私离封地,大小是个费事。因而笑道:“愚兄现在借居在离此不远的一名义兄宋异人府上,贤弟若不嫌弃,我们可到彼处深谈。”
等姜子牙和李靖来到门前,姜子牙的老婆马氏已经迎了出来。
姜子牙一句话方才出口,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明朗笑声。
马氏倒是很有“望夫成龙”之心,见姜子牙白手而归,想当然地觉得相公买卖大好,已经将猪羊卖罄,至于姜子牙身边的李靖,却被她一厢甘心肠当作因为未买到猪羊以是追上门来订货的客人。因而满脸笑容地迎上前来,满怀希冀地问道:“相公,本日的买卖可还顺利?”
李靖环顾摆布。笑道:“我们是否另择处所详谈一番。”
那青年上前几步,看着一脸惊奇不定神采的姜子牙,拱手为礼。笑道:“姜道兄,不识得小弟李靖了么?”
老婆马氏也是个贤惠女子,觉得伉俪两个借居在义兄府上并非悠长之计,要他某些谋生觉得立品之本。
话才说了一半便戛但是止,双眼直盯盯地望着袋子内里的东西呆若木鸡。本来这袋子内里竟是三颗龙眼大小的得空明珠,马氏固然出身大户人家,却也未曾见过这等代价万金的奇珍。
却听得这些人一面跑一面喊:“莫要走了那违法犯禁的老儿!”
这一日,朝歌南门外大道上呼喇喇跑来一群人,身上俱穿戴公服,却都是看管城门的差役。
他吃了一惊,仓猝回身看时,却见从树林中走出一个看表面只要二十来岁年纪的俊朗青年。他也算有些修为,方才藏身在林中。竟未发觉四周另有一人。
马氏见这袋子干瘪瘪、轻飘飘,便也未曾放在心上,顺手接过来,一面松开袋口的细绳往里张望,一面强笑道:“叔叔何必如此客气,这……”
一群人风驰电掣般吼怒而过,等他们去得远了,路旁的小树林中慢腾腾走出一个白发童颜的老者,却不是当年在东昆仑山下与李靖有过一面之缘的姜子牙是谁?
姜子牙见老婆失态,老脸微微发烫,仓猝在中间悄悄推了她一下。
马氏如梦初醒,缓慢地将袋子支出袖中,满面堆欢地向着李靖回了一礼,说道:“叔叔如此厚礼,叫我们伉俪怎当得起?啊,相公说要将你引见给宋大哥,快往内里请!”
姜子牙抖一抖方才在林中躲藏时沾在身上的枯草败叶,站在大道之上来回张望了一阵,脸上现出一抹苦笑。
马氏察言观色,猜到姜子牙此次的“创业”之举多数又告失利,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本欲当场发作,但传闻那青年人是相公故交,在客人面前毕竟是将一肚子的不满强压了下去。
李靖在前面偷眼打量姜子牙这位六十八岁新婚夫人,见她神采有些不好,忙抢步上前见礼道:“本来这位便是嫂夫人,小弟这厢有礼。小弟此行来得仓猝,未曾预备甚么礼品,只要这些随身的小东西,不成敬意,还请嫂夫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