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被申公豹一篇言语说动其心,低首不语,冷静无言。半晌,言曰:“教员之言虽则有理,我曾对吾师发咒,立意来助武王。”申公豹曰:“你发何咒?”殷洪曰:“我发誓说:如不助武王伐纣,四肢俱成飞灰。”申公豹笑曰:“此乃牙疼咒耳!人间岂有血肉成为飞灰之理。你依吾之言,悔窜改机,竟去伐周,久后必成大业,庶几不负祖宗庙社之灵,与我一片至心耳。”殷洪彼时听了申公豹之言,把赤精子之语丢了脑后。申公豹曰:“现在西岐有冀州侯苏护挞伐。你此去与他合兵一处,我再与你请一高人来,助你胜利。”殷洪曰:“苏护女妲己将吾母害了,我怎肯与仇敌之父共居!”申公豹笑曰:“‘怪人须在腹,相见有何妨。’你成了天下,任你将他怎麽去报母之恨,何必在一时自失时缘。”殷洪欠身谢曰:“教员之言大是有理。”申公豹说反了殷洪,跨虎而去。恰是:
三人听罢,倒身下拜,口称:“千岁!”殷洪曰:“叨教四位,高姓大名?”内一人应曰:“某等在此二龙山黄峰岭啸聚绿林,末将姓庞,名弘;此人姓刘,名甫;此人姓苟,名章;此人姓毕,名环。”殷洪曰:“观你四人,一表非俗,真是当世豪杰。何不随我往西岐去助武王伐纣,如何?”刘甫曰:“殿下乃成汤胄胤,反不佐成汤而助周武者何也?”殷洪曰:“纣王虽是吾父,奈他绝灭彝伦,有失君道,为天下所共弃。吾故顺天而行,不敢违逆。你此山现在有多少人马?”庞弘答曰:“此山有三千人马。”殷洪曰:“既是如此,你们同吾往西岐,不失人臣之位。”四人答曰:“若千岁提携,乃贵神所照,敢不如命。”四将遂将三千人马改作官兵,打西岐号色,放火烧了盗窟,离了高山。一起上恰是:
红袍上面团龙现,腰束挡兵走兽裙。
龙凤幡上书金字,成汤殿下是殷洪。
万丈崔嵬峰岭峻,千层峭险壑崖深。
涧内水流如泻玉,路旁花落似堆金。
紫绶仙衣为内衬,暗北希奇水火锋。
苏侯从其言,遂出大营,来至辕门。庞弘进营答复殷洪曰:“苏护在辕门等令。”殷洪听得,命摆布:“令来。”苏侯、郑伦至中军施礼,欠身打躬曰:“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叨教殿下是成汤哪一枝宗派?”殷洪曰:“孤乃当今嫡派次子殷洪。只因父王失政,把吾弟兄绑在绞头桩,欲待行刑,天不亡我,有海岛高人将吾汲引。故本日下山,助你胜利,又何必问我?”郑伦听罢,以手加额曰:“以本日之遇,正见社稷之福!”殷洪令苏护合兵一处。殷洪进营升帐,就问:“连日可曾与武王会兵以分胜负?”苏侯把前后大战一一说了一遍。殷洪在帐内,改换王服,次日领众将出营请战。有报马报入相府:“启丞相:外有殷殿下请战。”子牙曰:“成汤少嗣,焉能又有殿下提兵?”旁有黄飞虎曰:“当时殷郊、殷洪绑在绞头桩上,被风刮去,想必本日返来。末将认的他,待吾出去,便知真假。”黄飞虎领令出城,有子黄天化压阵。黄天禄、天爵、天祥父子五人齐出城。黄飞虎在坐骑上,见殷洪王服,摆布摆着庞、刘、苟、毕四将,后有郑伦为摆布保护使,真好划一!看殷洪出马,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束发金冠火焰生,连环铠甲长征云。
苍苔碧藓铺阴石,古桧高槐结大林。
话说人马非止一日,行在半途,忽见一道人跨虎而来。世人大呼:“虎来了!”道人曰:“无妨,此虎乃是家虎,不敢伤人。烦你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