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都荣半载,真谏在君前。
其母闻声儿子遭此性命重情,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咽咽,两泪如珠,对天叹曰:“我儿忠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本日有何罪获咎六合,遭此圈套之灾。我儿,你有差池,为娘的焉能有命!”武吉曰:“前一日,孩儿担柴行至磻溪,见一白叟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边垂钓。孩儿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垂钓?’那白叟曰:‘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非为锦鳞,只钓贵爵。’孩儿笑他:‘你这小我也想做贵爵,你那嘴脸,也不像个贵爵,倒像一个活猴!’那白叟看看孩儿曰:‘我看你的嘴脸也不好。’我问他:‘我怎的不好?’那白叟说孩儿‘左眼青,右眼红,本日必然打死人’,确确的,那一日打死了王相。我想白叟嘴极毒,想将起来可爱。”其母问吉曰:“那白叟姓甚,名谁?”武吉曰:“那白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儿故此笑他。他才说出如许破话。”老母曰:“此老善相,莫非有先见之明。我儿,此白叟你还去求他救你。此老必是高人。”武吉听了母命,清算径往磻溪来见子牙。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话说文王伴同两班文武上得灵台,四周一观,文王沉默不语。时有上大夫散宜生出班奏曰:“本日灵台工完,大王为何不悦?”文王曰:“非是不悦。此台虽好,台下欠少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合配阴阳’之意。孤欲再开池沼,又恐劳伤民力,故此郁郁耳。”宜生启曰:“灵台之工,甚是浩大,尚且不日而成;况于台下一沼,其工甚易。”宜生忙传王旨:“台下再开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之意。”说言未了,只见众民大喊曰:“小小池沼,有何难成,又劳圣虑!”世人随将带来锹锄,一时挑挖;内里挑出一付枯骨,世人四路投掷。文王在台上,见世人丢弃枯骨。王问曰:“众民丢弃何物?”摆布启奏曰:“此地掘起一付人骨,世人故此投掷。”文王急传旨,命世人:“将枯骨取来,放在一处,用匣盛之,埋于高阜之地。岂有因孤开沼而透露此骸骨,实孤之罪也。”
君臣共乐传杯盏,夜梦飞熊扑帐开。
短杆长线守磻溪,这个构造哪个知?
王相死于尖担下,子牙八十运才来。
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
弃却归西土,磻溪执钓先。
话说文王听散宜生之言,出示张北西岐各门。轰动军民,都来争瞧布告。只见上书曰:
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见天。
西伯文王示谕军民人等知悉:西岐之境,乃品德之乡,无兵戈用武之扰,民安物阜,讼减官清。孤因羑里皋牢,蒙恩赦免返国。因见迩来灾异频繁,水潦失度,及查本土,占验灾祥,竟无坛址。昨观城西有官地一隅,欲造一台,名曰‘灵台’,以占风候,看验民灾。又恐土木工繁,有伤尔军民力役。特每日给工银一钱支用。此工亦不拘日之近远,但随民便:愿做工者即上簿造名,以便查给;如不肯者,各随尔运营,并无逼强。想宜知悉,谕众告诉。
文王治国造灵台,文武锵锵保驾来。
文王出郭验灵台,武吉担柴肇事胎。
唯有青山流水仍然在,古往今来尽是空。
话说次早文武下台,参谒已毕。文王曰:“大夫散宜生安在?”宜生出班见礼曰:“有何宣召?”文王曰:“孤彻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孤急呼摆布,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清脆,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休咎?”散宜生躬身贺曰:“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栋梁之臣,大贤之客,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文王曰:“卿何故见得如此?”宜生曰:“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傅说于版筑之间;今主公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乃火煅物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煅;煅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众官听罢,齐宣称贺。文王传旨回驾,心欲访贤,以应此兆。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