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送来了撤除元修的好体例。他说着将信纸往宇文护面前一扬。
司马子如嘴角出现嘲笑,不再言语。这些日子来,他可一向没健忘英娥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元明月,元修,那些企图伤害英娥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接过宇文护手里的那颗绿松石,轻放在空档处,大小尺寸却差未几正合适。
宇文泰拿起信纸,敏捷地看了一遍,眼底仿佛有甚么亮了亮,本来紧抿的嘴唇竟微微上扬起来,轻笑了两声,“没想到,司马尚书是如此痴情之人。”
“叔父,这是如何回事?到底是谁给您来的信?”宇文护面露惊奇之色。
宇文护眼中闪过诧色,“莫非这颗绿松石是他在宫里捡到的?万一他胡说呢?”
府中花圃一角,杜鹃于蔽于树下开得恰好,紫红色的花瓣簇拥成锦。司马子如神情淡淡地站在杜鹃旁,听着身后侍从的回禀。
宇文护的眼神微微晃了晃,“叔父,那么您筹算如何对于元修?”
本来自始至终,他还是摆脱不了傀儡天子的运气。
不知从何时起,长安城内流转起了两句歌谣,朱城九门门九闺,愿逐明月放君怀。
宇文护正欲说甚么,忽听门外有侍从的声音传来,“丞相,有密信从晋阳而来,可要一览?”
宇文泰微眯了眯眼,神采仿佛被山岚间的雾气遮拦而显得些许恍惚。
侍从进了门,仓促将信递上。宇文泰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笔迹,唇角悄悄扬起了不易为人发觉的弧度。
侍从仿佛另有些唏嘘,“可惜那明月公主,可贵的美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城中百姓都在暗里里群情,这首歌谣暗指天子和明月公主有染。这类分歧伦理的干系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时候内就成了全城皆知之事。
自魏帝元修来到长安以后,初时君臣之间一派和蔼融融。元修更是将宇文泰视为亲信忠臣,盼望能在他的帮部下重掌大权,做一名实至名归的大魏天子。但是很快他就发明本身的欲望不过是一厢甘心。这全部关西早已成为了宇文泰的囊中之物,而宇文泰采取他,不过也是抱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标罢了。
司马子如面不改色地勾了勾唇,“宇文泰脱手那么快,看来下一个就要轮到天子了。”
盘腿坐在他面前喝着酪浆的是一名英姿勃发的俊美青年,恰是宇文泰最为信赖的亲侄宇文护。
宇文泰笑了笑,“萨保你可有主张?”
宇文泰摇了点头,“他意不在元修,而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那颗绿松石上,“他应当不难探听到,英娥出事那天我就带着这条钩带。因为这条钩带只合用于进宫如许的场合。”
以丞相之位总摄朝政的宇文泰斜斜地坐在铺着丝帛的坐榻上,平日里如虎睨般锋利的浅灰色眼瞳里,本日却透着一股怠倦。
司马子如面前一亮,旋即快步地走了出去。
长安,夜未央。
或许是过分绝望的干系,元修在沉寂了一段时候后心性大变,也听不进元明月的任何劝说,干脆仗着天子的身份随心所欲不守礼法,对政务更是颐指气使,和宇文泰的干系再不复之前的密切。
刚拆开信,一件小东西俄然从内里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