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兰捡起一看,是一支手腕粗的竹筒,顶端用布条塞着,晃一晃,内里有水声,她挑眉惊奇的说,“这是你做的?”从竹筒的色彩和暗语能够看出是刚重新奇的竹身上砍下来的。
“如果将来,你真的嫁不出去,我,我娶你……”
银月如钩,月华如练,洞口洒下一层银霜。
真是别扭的家伙!
“好。”慕若兰合衣躺在那块放开的紫袍上,面朝着他侧卧,凝睇着火光摇摆中那棱角清楚表面美好的侧脸,唇角不自发的扬起。
篝火几欲燃尽,周遭垂垂堕入暗中,一室喧闹,洞别传来轻微的虫鸣声。
亢长的沉默中,两人将兔肉分食洁净后,慕若兰走到湖边,蹲在水边洗净双手,将混乱的青丝散开来梳理通畅,看着水面的倒影,十指利落的绕着长发编起辫子来。
东陵擎咬牙道,“我们都那样了,你还想嫁给谁?”
他将最后一口鸡肉咽下,凤眸睇了她一眼,接过来,抬头饮尽。
月色迷蒙中,树林里传来‘咕咕’声,东陵擎走出山洞,一只乌黑的鸽子落在他的手腕上,解下绑在鸽腿上的信筒,扬手一挥,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走,不一会就消逝在夜色中。
火堆上架烤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
山谷深处,东陵擎挥动动手中的长剑,劈开挡在面前的灌木,慕若兰紧跟厥后,穿过灌木丛后,公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处被树木杂草袒护着,非常埋没。
听着她均匀安稳的呼吸,东陵擎在她身边蹲下,点了她的睡穴。
东陵擎将遮住洞口的树木拦根砍断,让慕若兰等在内里,他先去内里看看内部环境,半晌后出来,对上她等候的双眼,说,“内里还算安然,只是有些虫蚁。”
她话还未说完,东陵擎凤眼一瞪,语气不善的说,“我说了要娶你,你还想着嫁给别人?”
慕若兰翻个白眼,“我为甚么不能嫁给别人?”
山中清泉潺潺,野果遍及,她不清楚东陵擎的武功如何,但那一身打猎的工夫不是盖的,他轻松就能捉到野兔獐子,以是,倒饿不着她的肚子。
那清冷中透着狠戾的声音令她心头一颤,公然,天生的上位者,就算现在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已能看出今后的严肃霸气,刻毒无情。
男人嘛,你得晾着他,勾着他,让他一颗心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偶尔抚摩安抚一番,但就是不能让他等闲得逞。
山鸡的肉质鲜美,咬下去鲜嫩多汁,洒了盐后更是滋味美好。
慕若兰把树枝放在地上,冷静地打量着他,心中迷惑,东陵擎的身份之高贵不逊于睿王李沐,以东域现在的权势来看,乃至不逊于天朔国天子,如许的天之宠儿竟对露宿荒郊田野如此安闲淡定,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挺出乎料想的。
他们那样了……哪样了?
慕若兰在一棵松树上刻下某种特定的暗号后,站在山坡上看着天涯落日西斜,苍翠葱茏的山谷上空仿若踱上一层昏黄的红纱。
天气将晚,该找个处所过夜了。
慕若兰回身就往前走,“先活着分开这里再说吧。”
她又喝了几口后把竹筒递给他,“你也喝……”
慕若兰盯着香气四溢的烤鸡,直咽口水。
手臂蓦地被一支有力的手掌攥住,慕若兰吃疼的“嘶”了声,昂首对上东陵擎那双透着伤害气味的眸子,他的声音仿佛寒冬里的冰凌划过耳膜,“我会娶你,你也只能嫁给我,如果你敢朝三暮四不守妇道,哼……”
此时,慕若兰身上的衣服已经烤干,她翻动着表皮被烤得金黄的兔子,眼睛不时地飘向劈面的俊美少年。低头扬起嘴角,不能逼得太紧。
东陵擎撕下最为肥美的鸡翅和鸡腿,垫在树叶上递给她,“吃吧,谨慎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