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兰把树枝放在地上,冷静地打量着他,心中迷惑,东陵擎的身份之高贵不逊于睿王李沐,以东域现在的权势来看,乃至不逊于天朔国天子,如许的天之宠儿竟对露宿荒郊田野如此安闲淡定,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挺出乎料想的。
“喏,给你。”手一挥,东陵擎将一个绿色的东西丢到她的脚边。
慕若兰噗的一笑,“我那是逗你玩的,别当真。”
慕若兰捡起一看,是一支手腕粗的竹筒,顶端用布条塞着,晃一晃,内里有水声,她挑眉惊奇的说,“这是你做的?”从竹筒的色彩和暗语能够看出是刚重新奇的竹身上砍下来的。
东陵擎将遮住洞口的树木拦根砍断,让慕若兰等在内里,他先去内里看看内部环境,半晌后出来,对上她等候的双眼,说,“内里还算安然,只是有些虫蚁。”
少年忐忑的声音中夹着一丝羞怯,慕若兰慢悠悠的扎好辫子,望着水里的紫影笑了,伸手在水里一划,碎的无影无踪。她站起家,回身含笑睇他,“你的身份高贵,我攀附不起,刚才我细心想过了,这崖底没有旁人,你,你就当统统没产生过……”
亢长的沉默中,两人将兔肉分食洁净后,慕若兰走到湖边,蹲在水边洗净双手,将混乱的青丝散开来梳理通畅,看着水面的倒影,十指利落的绕着长发编起辫子来。
她又喝了几口后把竹筒递给他,“你也喝……”
“好。”慕若兰合衣躺在那块放开的紫袍上,面朝着他侧卧,凝睇着火光摇摆中那棱角清楚表面美好的侧脸,唇角不自发的扬起。
东陵擎咬牙道,“我们都那样了,你还想嫁给谁?”
东陵擎提着刚打到的山鸡走到她身边,“前面有个埋没的山洞。”
慕若兰在一棵松树上刻下某种特定的暗号后,站在山坡上看着天涯落日西斜,苍翠葱茏的山谷上空仿若踱上一层昏黄的红纱。
天气将晚,该找个处所过夜了。
他们那样了……哪样了?
银月如钩,月华如练,洞口洒下一层银霜。
东陵擎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树枝,低声道,“你去睡吧,我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