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宽广,慕若兰手脚并用,一阵扑腾后攀住面前那人的腰,湿漉漉的脑袋浮出水面,隔着水雾四目相对。
目光触及,慕若兰浑身一震。
这么想着,慕若兰的神采渐黑,美丽明艳的脸庞染上喜色,一双如水杏眸几欲冒出火星来,正在这时她闻到一股甜腻地脂粉香,目光一偏,瞥见一旁换下的衣袍,顷刻双眸眯起,暗自磨了磨牙,这该死的混蛋,在宫宴上表示出一副不为美色所动的模样,莫非是看不上那些个令媛贵女们,喜好的竟是烟花之地的美艳花娘?不然怎会泡在那胭脂红粉里乐不思蜀,熏得浑身粉香?
这是少女期间的慕紫妍,那曾名动圣都城的第一美人,飞鹰将军的夫人。
“水冷了,起来再说。”说罢起家跨出浴桶,此次他没再禁止,目光追跟着她,看着她从衣柜拿出一套他的红色中衣,然后走到屏风另一边,脱下湿透的裙子,擦干身子,换上那套中衣。
那画卷已有些年初,纸张微微泛黄,只见一片牡丹花从中,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跃然纸上,面貌绝美,巧笑倩兮,轻灵鲜艳,浅浅一笑,那娇贵的牡丹也失了色彩。
屏风半透,映出少女窈窕的影子,曲线曼妙,浓纤合度,双腿纤长,丰胸翘臀,
太长的衣服套在她柔弱的身上,松松垮垮的,更衬得她小巧荏弱。
她在内心忖了句,男色倾城也是祸害。
东陵擎发笑,揽住她纤腰的手臂用力,顿时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喉咙溢出文雅的低笑。
母亲的画像怎会落到东陵擎的手里?如果她没记错,这画像便是当年挂在父亲书房里的那副。当年李佑夺权后命令抄家,在御林军到凤府之前,母亲放了一把火,将整座府邸烧了个洁净。没想到这副画像竟然未被烧毁,反而落在外人手里。
“这几日萧瑟了你,想我了?”他笑着说,大手摸到她腰间,只听一声刺耳的裂帛声,那件青色外衫被他拦腰扯破,他双手一扯,两半青衫从慕若兰双臂褪下,扬手扔到地上,飞溅的水花在烛光下闪动着水晶般的莹光。
“你不准笑!”她恨恨的嗔道,他的云淡风轻,显得她在理取闹似的。
“兰儿你看。”东陵擎已换上一身紫色轻袍,袖口的金线微闪,他将一副画轴渐渐展开。
“啊……”慕若兰惊呼,捂着胸口蹲低身子,让水漫过胸口,但是一双香肩仍露在内里,她瞋目而视,怒道,“你这下贱胚子,谁想你了!呵!混了几天窑子倒把登徒浪荡子调戏花娘的把戏学了去,你羞也不羞?”
她不得不平气母亲的思虑全面。
不知怎地,想到这些日子来他对本身不闻不问,只顾着与那些拍马溜须的官员寻欢作乐,眠花宿柳,她这内心就非常不是滋味,哪怕晓得他是大要对付,她还是感觉难受不能忍。
东陵擎闻言一怔,随即朗声大笑,伸开双臂将炸毛的小美人摁进怀里,下巴磨着她的头顶说,“如何?这是妒忌了?”
是了是了,她和母亲面貌这般类似,又改随母姓,年纪也对得上,他追根溯源猜出她的身份也不敷为奇。这些年她广撒烟雾藏匿出身,除了李谨和暗翼,晓得她实在身份的人只要一个镇远将军周达,便是周裕周显两人也觉得她是周达某个外室的私生女,当年母亲为了庇护她,只能改头换面屈辱的沦为周达的外室,前提是让她以周家表蜜斯的身份住在镇远将军府,避过那些人的追杀,谁也不会想到飞鹰将军的女儿会躲在周府中。
哗的水声作响,她从水里站起,手扶着桶沿就要往外跨,俄然腰上一紧,一阵水波泛动后,她又被抓回桶里。
屋内雾气环绕,屏风后模糊可见那人长发披垂垂落,泛着幽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