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反叛,国难当头,一国之君猝然倒下,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必定滋长叛军士气。太后下了懿旨全面封闭动静,但风声还是泄漏出去,不到半日工夫就传遍了圣都城。
偏院的一方墙壁上爬满刺靡蔷薇,深绿的叶子层叠覆盖,大簇大簇的粉色蔷薇花竞相盛开,一身白衣的慕若兰徐行至墙边,伸手去触花丛中开得最美最盛的那朵蔷薇,指尖触及花瓣前快速一顿,她拂开簇拥着花朵的叶子,瞥见躲藏在叶下的尖刺。
端木雄和太后之间那些过往,晓得人都下了鬼域,太后全然信赖端木雄,但在杜昕看来,太后这是慌不择路,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了。
听杜昕这么一提,太后才想起端木雄另有个难堪碍事的身份在,她拢眉想了想,说,“这有何难,平阳候嫡女端木晴早已分开睿王府,伉俪干系形同虚设,哀家这就下旨让他们合离就是。”
皇宫。
然后,躺在床上闭目深思。
周裕闻言眉锋一挑,“间隙?可知是哪方派来的?”
客房里,周裕脱下那身从某个有狐臭的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袍子,撕下两撇鄙陋的八字胡,泡进店家筹办好的浴桶里,洗净浑身风尘,待他泡了半个时候后出来换上一身天青色便袍,刹时规复以往翩翩公子的形象,只是多日驰差遣他的脸黑了很多,添了一分武将的结实。
后宫嫔妃轮番服侍在李佑床前,身怀龙种的燕贵妃更是成了太后战役阳候眼中的宠儿,捧着护着,恐怕磕碰到她肚里的胎儿。世人不言而喻,如果李佑就此一睡不醒,这燕贵妃腹中的孩子将是独一的血脉,但愿是个皇子,就算不是,依着太后的手腕,也必定能弄出个皇子来。
周裕没有作声,那兵士又道,“另有一事,前日收到动静,显公子正在赶往北疆的路上,似是将军府出了事。”
李佑昏倒后一向未醒,太病院人仰马翻,只能判定出是中了毒,但谁也解不了,太后哀思难抑病倒在床,世人束手无策之下,平阳候做主从官方寻了几个名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