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该救人时你不见了踪迹,这会儿让你帮着收殓,是替你赎罪!你就不怕这些冤魂看不下去你见死不救吗?”
他想了想,又缓言道:“如你所说,其间事来得蹊跷,我须得查探清楚,回禀我家师尊,再决计你的事。不过你且放心,既然让我碰到了你,便不会袖手不管。”
“如何了,道长?”绍筝也愣住了脚步。
道松算是受了她这一礼。环顾四周,“先将你的家人收殓了吧!”
道松一愣:“丫头,你这是做甚么?”
手背抹干脸上的泪水,绍筝直起家,冲着道松一撩衣衿,双膝跪地。
“此处另有第二人叫闻人瑨吗?”道松面沉似水。
绍筝早已呆住了。面前这一幕幕,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吧?她虽魂不属此,毕竟另有几分香火情,另有庄上熟谙的邻里,说不心焦那是假的。
不是吧!闻人瑨苦着一张脸,死人啊,还是烧成那副惨状的,让他去帮手收殓……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闻人瑨又是一颤抖,“师兄莫吓我,我胆量小得很……我帮手还不可吗……”
道松冷哼一声,这小女人长相清秀,如果被你这无耻之人掳去,另有好日子过吗?
“这……”
他叹了口气,又问道:“都是哪家的?可刺探清楚了?”
“那恰好啊,师兄收了她,不就有门徒了吗?”闻人瑨不怕死地又接口道。
说罢,神采黯然。
“道长不承诺,我就不起。”绍筝不动。
说着,以袍掩面,又肉疼道:“可惜了少爷的袍子了,蜀锦的呢……哎哟哟,作孽哟……”
绍筝闻言,心内稍定,又保重施了一礼,才缓缓起家。
咝……涂老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活了六十岁了,这诡异事当真是第一次碰到。这是……这是被灭了门了!
他救民气切,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倏忽间携住绍筝腰间,使出本门绝技,直奔山下而去,一刹时便不见了踪迹。
“是。”涂放心道,老爷胡涂了吗?这几家大大小小多少口人,死的还少吗?
涂安躬着身:“问清了。何猎户和他媳妇,叶家大小四口,杨家大小五口。”
约有一个时候,火总算是熄了,庄上倒是另一番模样。断壁残垣,焦土各处,被火房屋几十间,另有伤者数十人。
涂老爷倏的被惊出一身盗汗,杨家与叶家交|好,叶家大郎又与何猎户常在一处吃酒,何猎户前儿说进山碰到了狐仙……何猎户的婚事但是他涂家给说的媒……
整座庄子已经被乌漆漆一团黑烟罩个健壮,只闻得四周都是焦糊烟呛味。庄上人早就乱做了一团,喊爹的、叫娘的,还异化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声,间或能听到有人高喝着驰驱救火。
道松双手背后,凝着面前这小小的肥胖身躯,怜悯之心微动:“你这又是何必?武学之道虽是奥妙非常,但亦是艰险非常,非是你个小小女娃能受得住的。你家可有甚么亲朋,奉告与我,我毕当护送你全面。”
“啊?”闻人瑨一指本身的鼻子,“师兄叫我?”
一起无话,三人展眼间便行至了半山腰。
“道长,是那里走水了?我们可要换条路走?”她晓得面前这青袍道人不凡,修为定是高深,他提及火,那便是真起了火了。
道松抽鼻闻了闻,眉头微蹙:“有人放火。”
闻人瑨一贯皮厚,对他的呵叱浑不在乎,还打着哈哈:“师兄莫臊,这孩子固然是个女娃,我瞧着资质颇好。师兄如果不喜,不如我收了去我的山庄,哈哈!”
涂老爷桐木拐杖重重顿在地上:“作孽啊!”
涂老爷怔在当场:“就……就这几家?”
一把攥住道松的青布袍子,“道长,求你救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