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枯黄的梧桐叶上,写着一行小字:“梧桐树下,已知景川心系阿照。空有满腹计,不能摆布情。此皆射中定,罢休却难甘。”
茫茫冰湖之上,这一名三十万雄师的魁首,以一人之力颠覆乾坤的凉王殿下,蓦地跪下,无言泪流,咳血不止。
赵景川闭上眼睛,弹指将梧桐叶悄悄抛出,始终没有看那落地身故的绝代美人一眼。
她一咬牙,昂首与他对视,安静道:“军爷有事么?”
他身侧,黑衣老衲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马队奔驰而过,扬起尘嚣。为首的那人俄然做了个停手的行动,马队突然停下,一时候马声嘶鸣贯穿全部门路。
“禀告将军,幽州传来动静,说……说……”
她赤着脚,衣衫薄弱,身子因为酷寒和惊骇微微颤抖。她晓得,阿照死了,她也没有救了,赵景川更是不会放过她。
幽州城破,关苏阳的五十万雄师,全军淹没。
女人叫阿照,却早已不是他口中的阿谁阿照。
俄然,身影一跃。关苏阳惨呼一声,却来不及相救。
豪杰一怒为红颜,赵景川不是豪杰,可他却为一个叫阿照的女人,剿杀了五十万雄师。
一队高头大马奔驰过道,女人和长贵仓猝收起摊子,贴在墙根边。她昂首悄悄瞥了一眼,俄然一愣,马队为首的那小我,一袭白袍,清俊崇高,恍若天神。女人眼中的庞大之色一闪而过,赶紧低下头转过身,躲在长贵的身后。
一片虚无当中,阿照听到了一首动听的歌谣:“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关苏阳眼中抱恨:“既然我的女儿活不成,我就让他为你殉葬,与你长相守。”
关山月摇了点头,一滴泪珠落在城墙上,“长相守不如长相思,贰心上毕竟无我。”
“王爷……”
关山月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雄师器速推移而来,她微微感喟一声:“景川来了。”
赵景川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