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干脆放声哭了起来,风灵手足无措地安抚了一阵,“阿嫂保重,莫再哭了,再哭可要唬着阿团了。”
风灵心悬拂耽延,也分歧她客气,只照着她的意义差人去办了。
“大娘。”阿幺紧抱着风灵的腰,慌声问道:“这是外头又出事了?佛奴他们……”
她心慌意乱地揣测:风灵迩来与延都尉甚是靠近,谁能想她私底里竟与处密部的弥射暗通款曲,端的是胆小。再细想,又觉风灵不是那样的品德,愈想内心头愈是一团乱麻。
将近城门,烟尘又起,风灵忙带着马跑上一旁的岔道,将主道让出。百来骑全部武装的府兵自城内冲出,快马加鞭,来势汹汹。
……
风灵撂开米氏的手,“阿嫂说的甚么话……”
马奴原不在乎胜负,见风灵遗落了物件,自忖她那样的富贾贴身所带之物,想来必然是好的,遂趁乱捡拾了收起。待到无人时,悄悄拆开一瞧,竟不是甚么值钱的器物,不过是一封手札。
再说那与风灵跑马的马奴,因她争抢最后一支白羽箭时,从怀中滑落了一枚羊皮郛,恰被那马奴瞧在了眼里。
因而那揉皱了又被抻平的手札便到了索良昭手中。
府兵将入城的人一一拦下,一遍又一各处盘问。情势告急,民气惶惑。
风灵一口气儿回至安平坊,一进宅子大门,脚根尚不及站稳,便见几人抹着泪跑出来。定睛一瞧,竟是米氏带着何氏、乳母等人,皆在她院中站着。
然,拂耽延俄然急率了百来重装的府兵出城,必然是迎敌去的,难不成,偃旗息鼓了一冬一春的突厥人,又尥起了蹶子?
探手一摸,自皮郛里抽出一封手札来。索良音忙在僻静展开瞧了,一瞧之下,大惊失容,手按在扑扑乱跳的心口,几近要喘不上气儿来。
府兵中有了解的,风灵原想找人来问一问,一见这阵仗,怎好去问,便作罢。上马见大富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心中一松,到底没跟丢,从速上前栓住它,过盘问进城。
风灵扭头安抚道:“莫要胡思乱想,算日子,佛奴他们这几日该还在西州城内,尚未转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