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同索家那女子情分不浅，你先与我作个包管，非论她处境如何，再不去见她，只当从不知她下落。”拂耽延扶着她的肩膀，所说的每个字都透着谨慎。“这于你于她都好，这事理你该当明白。”
佛奴俄然点中了风灵心底最不肯碰触的阿谁动机，她寂然将一向在手内心攥着的算筹抛在结案上，寒冬腊月里，那算筹上竟是裹了薄薄的一层汗湿。
他愈想愈是得趣，面上笑意一点点深重起来。
风灵猜疑地盯了他一会儿，忽豁然一笑，扶着腰站起家：“多少日子未曾好好用过一餐饭食了，营中饭食又艰苦，脸也见削了，我予你做饭去。”
风灵失神半晌，渐渐地在一张高椅中坐下，阖眼沉默不语。隔了片时，一行眼泪竟从她的睫毛地下悄悄地滑落。
“大娘，你迩来但是开罪了甚么人？”佛奴费了一番迟疑，终是忍不住将手里的算筹往案上一搁，径直问道。
佛奴却一丝笑容也挂不上脸，拧着眉头，正色道：“大娘莫要嬉笑，细心想想迩来究竟招惹了甚么人，或是偶然中开罪了也未可说。我们顾坊门前，这几日总有人探头探脑，也不知瞧些甚么，外头乃至有人在探听云麾将军夫人的来源。闲言碎语的，听着好似家长理短，背后的私话，细品之下，但是句句都在探挖你的秘闻呢。”
风灵倒是盼着弥射能将张韫娘一同带来西州，上回见她还是那歇周岁时，这四五年间听闻她又添了小特勤，尚未有机遇得见。
拂耽延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教你晓得还惹起你伤怀，早知不如不说。”
拂耽延这才放心道：“王氏遭废后，因漫骂武后，教武后斩断了手足囚于酒瓮中致死，这体例……便是索良音的主张。本觉得她鼎立襄助武后夺了后位，自该平步青云、东风对劲，可她离了长安倒出人料想。现在她悄无声气地回了沙州，本也无人晓得，可巧我遣去密查动静的那人是沙州旧部，曾在千佛洞前见过索良音一舞，印象颇深，才走到沙州，便在街上遇着，一眼认出，探听了两日才知，她现在寄身在法常寺内，作了个音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