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叶颤颤巍巍地去解她的衣裳,可慌乱之下连络带都找不到,每一翻动,风矫捷吃痛地闷哼低呼。杏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滑,哭着道:“婢子从未,从未见过此景象,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延,阿延,对不住……”风灵的眼泪簌簌地淌,泣不成声,身子在他怀里狠恶颤抖起来。拂耽延辨不清她是伤口疼,还是内心更疼些,只能环箍住她,几近想将她藏进本身的身材里,用本身的血肉肌骨将她护起来。
“你忍耐了这好久,怎就俄然跑去了柳府?”拂耽延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好教她身子借力依托。
“快请。”拂耽延谨慎地将风灵放下,仓促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帷幔“呼”地被翻开,拂耽延蓦地冲进阁房,沉声叮咛:“出去。”
“阿郎,医士,医士来了。”管事跑着进院,在门外禀道。
杏叶一面如遇大赦往外退,一面内心踌躇,娘子毕竟还未同他成礼,女儿家怎好教人全看光了去。
“将军,可瞧见了娘子身上的创口?”医士在外头紧追着问道。
杏叶颤抖动手想去解开风灵腰间紧勒着的踥蹀带,可一片暗红血迹中,她也看不清伤口在那边,为解开踥蹀带,手中稍用了点力,风矫捷在被衾中闷哼一声。费了好大劲,才将那缠人的踥蹀带消弭了下来。
风灵在他肩窝中微小地摇了点头:“你脱手便是,我不痛。”
拂耽延的鼻端重重地长叹,“你舍得下本身,可舍得下你余杭的爷娘?可舍得下我?你果然是犯了胡涂,那父子二人是甚么东西,他们也配,能与你一同下鬼域路的,只要我。”
“嘶”地一声,风灵身上的胡袍被撕扯开来,公然一阵剧痛袭来,她握紧了拳头,将指甲嵌入掌心的伤口中,想教腰际的痛感分分开来。
风灵短促地出着气应一声“无妨”,她胡袍下另有一层白绫里衫,亦染了暗红,如同腰间缠了一大朵艳色的牡丹。
“可还能受?”拂耽延俯身去看她,见她颈间额角布了一层细汗,触手寒凉,口唇脸颊较方才又灰白了些,赤色难觅。他腾脱手,将那身被扯开的胡袍从她身下拽出,弃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