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错不了。”风灵低头点了几点,忽又昂首问道:“敦煌县在沙州府治下,论品阶官衔,那都尉凌于张县令之上,他若强要,谁又能何如得了?”
“绫罗锦绸”这几个字眼突地就跃入风灵心间,她眸光一亮,绽放笑容,抓起阿幺的手摇摆了几下,“你倒是提示了我,确切不必忧心。我送去的那匹越锦,连同张县令献出的那匹,代价不菲,总该够府兵三五年的扶养了吧。”
风灵思忖着点了几下头,也是,父兄阿母都不在,唯有康达智还算作是家人,当能信赖。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金伯惯常的模样摇着头,“大娘常与康家那些粟特人一处,我们唐人的端方便浑忘了,整日里胆小如斗、肆意不羁,活脱是个粟特蛮人家的女娃……”
“怎就是白收了?”风灵听她一口一个mm的,料定她心下必然欢乐,“姊姊人脉广,认得的夫人娘子们多,待袄子做得了,她们瞧着都雅,姊姊不忘奉告她们这彩锦出自那边便好。这一幅算作是先给姊姊的酬谢。”
尹氏呆了一呆,随即撤下防备,轻视一笑,“我阿兄天然晓得。甚么劳什子的都尉,初来乍到能晓得些甚么,那田庄本就是索家的祖产,我夫君曾说得清清楚楚,一县之长确准的事儿,难不成还能错了?”
正踌躇不定,风灵扬声唤来一名小婢,“将这一副裁下,包好了送至尹夫人车顿时。”
“仿佛是说大沙山下的田庄并非索家统统,竟是公田。先前我们这儿并不设折冲府,那些地步便一贯由索家打理着。这回折冲府都尉到任,欲要回公田……这索家的胆儿那样壮,占着公田不放手……”
尹氏得了上好的彩锦,又大大地将本身的夫兄夸耀了一番,已是心对劲足,当下利落道:“mm有事尽管忙去,我也该回了。过几日,再带人来帮衬,mm这儿的奇怪物可莫要藏着掖着才好。”
风灵忙又道:“这事儿原同我并无干系,本日正巧见着姊姊,不觉就忆起了那些话来,我私想着,非论有效无用,总叫姊姊得知才好……也不知尹阿郎那边可有闻声甚么风声。”
不待阿幺答复,她自顾自地又说道:“定是你那怯懦怕事的阿爹,是也不是?金伯是不是还是经常说……”
尹氏放了心,干脆偏向风灵,低声道:“我与mm说,mm切莫别传,索阿郎一早叮咛了阿兄,倘若都尉来讨要地步,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