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勒图孜开初不肯说,过了好一会儿,又觉既与风灵相厚,便不该有所瞒藏,这才极不甘心道:“说来也是我无用,连个婢子都护不住。平康坊里头有一很驰名誉的舞姬,唤玉姬,是焉耆人,她原是我近身的侍婢,自小伴大的,可破焉耆的时候,竟流散了,一向寻她不着。倒是去岁,上元那日平康坊的歌舞伎出来献技,有纨绔世家子争着要她送缠头,惹起了不小的风波,这才认出那艳压群芳的舞姬,竟是就寻不得的那人。”
与韩拾郎一处的马奴跟进了宅子,正闻声风灵的问,忙禀道:“原是要去敦化坊替马打掌的,现下去不得啦,昨夜里敦化坊走水,烧得一片糊烂,一巷子的小院全烧没了。”
她在房内正打着策画,便闻声韩拾郎从外头返来,咋咋呼呼地跑进宅子,说着刺耳别扭的官话:“敦化坊不好啦!敦化坊,火!”
却说未生将风灵拒之门外以后,便一向贴在门边,谛听外头的动静,且因心中有愧,亦不好过,出头沮丧。
风灵立在内院正中,眼望着何管事身后现出来的二人,恰是未生搀扶着帷帽遮面的阿满婆,一步一瘸地朝她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风灵自地下站起家,拍去裙上的脏土,在门前默立了很久,不见未生有开门的意义,自发方才过于孔殷了,恐真是唬着了阿满婆,未生护母亦心切,不怨他气恼。
到了第二日,风灵心中模糊又起了个动机,想与音娘叙叙,索府惨案,她幸运躲过,不知她内心头可曾有过半晌的思疑,可曾细心打量过柳爽的行动。
未生担忧地思忖了半晌,顺手将桌上“文德皇后”四个水字抹去,“便依阿母所言。”
阿满婆无法地摇点头,喉咙里出一阵古怪的声响,好似在自语,又好似在哀叹。隔了一会子,她抬手在桌上的冷水碗中沾了沾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行字:时隔多年,文德皇后也不在了,旧事都该消逝了罢。
风灵不睬会他说的骇人的细节,沉着脸“蹬蹬蹬”地走下木阶,“你不去我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