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么?”风灵的眼中瞬时漫上了一层绝望,却又不甘心,催着玉勒图孜细心忆一忆。
风灵垂下了脑袋,沉重地点了几下。
风灵心口蓦地一松,闭上眼在心底直呼佛号,真真是因果循环,再巧不过了。(未完待续。)
玉勒图孜一鼓掌掌,利落道:“有甚我能帮的,你尽管道来。”
玉勒图孜尽力回想道:“晋昌坊的无漏寺,仿佛是在那处,要在原寺上扩建。”她俄然想起了一桩影象深切的,一拍掌,“对了,传闻是要请天竺返来的玄奘法师来升座方丈,也作译场来用。”
风灵绷得笔挺的腰枝一下垮塌下来,有力地顿坐在禅榻上,心间凝集得满满的希冀正支离破裂,消逝殆尽。
风灵迷惑,却也跟着那姑子去了,绕过大殿,穿过后院,径直到了最后一进内院禅房。姑子立定向风灵道:“娘子所等之人,已在禅房中静候好久,娘子请自便。”
“那他但是开罪了甚么权高位重之人?”
待那第一道浑重悠远的鼓声击破长安城的拂晓时,她便成了头一个怀远坊内头一个出坊的。法寿寺是尼寺,带男客同往不便,风灵早一日便令家中小厮领她走了一遍,故一人独去,到得也算快。
风灵早已想得妥妥当帖:“我在长安无根底,不通人脉,玉勒弘忽却分歧。弘忽坚信佛教甚深,想必长安名寺古刹皆熟谙,高僧法师也认得很多。”
转过两日便是望日,风灵不敢怠慢,无更鼔未响,便在坊门口候着。
“不教人施礼,却还端着朱紫的架式,清楚早到了,却要人在外头枯等大半时候。”风灵撇嘴相讥,她本就有得理不饶人的本性,赶上玉勒图孜,也不知怎的,更是一句不肯让。
“或许是,朝堂之事我不懂,但他那端肃朴重的性子,又不肯变通,开罪了谁也是在所不免。”风灵低叹,内心扭捏不定是否要将她对柳爽的狐疑和盘托出。
风灵的眼顷刻又亮了起来,一下跪坐起来,倾身畴昔诘问:“要建在那边?招募工匠画师又是何时的事?”
“倒果然是认得很多,可这与高僧法师有何干系?”玉勒图孜疑道。
“渎职、戍守得胜,这都算不得甚么,怎就有了通敌之嫌。虽只是个‘嫌’字,可轻则贬黜流徙,重则……”玉勒图孜皱了皱眉,还是爽快地说了出来:“重则极刑。他究竟有无……”
风灵起家行礼,“确是在等人。”
那姑子略一点头,“请娘子随我来。”
日头抬升时分,尼寺中多了些人来进香,风灵盯着每一名收支的夫人娘子,不敢松弛半分,恐怕讹夺了。
玉勒图孜稍稍一愣,提起裙裾便出门将她拉进了禅房。“谁要你行那样的礼,平日里最腻烦的便是这个。”
玉勒图孜却分歧她计算这些,拉着她的手道:“你那情郎,情势不妙啊。”
“你在那大殿前头候我,倒是候不着的。”玉勒图孜笑嘻嘻地走到门前,本日不似西市遇着时的平凡人家娘子的打扮,倒是正端庄经高门贵妇的模样,绫罗夹衫子,半臂短襦上金丝绣成的大朵吉利莲斑纹,缁色的八幅襦裙,端方的圆髻上对插了四支金镶玉的大簪,金梳玉珠,各色齐备。
玉勒图孜转了转眼,脑中想了一圈,渐渐摇了点头:“仿佛未曾传闻。”
玉勒图孜锁了眉头,眉心聚成了又散,散了又聚,好似是绞尽了脑汁想了一圈,仍旧是点头。
柳氏不似索氏,柳氏的背后是泼天的权势,太子妃的母舅,太子倚重的肱骨之臣,索氏与之相较便轻如鸿毛。风灵冲犯了索氏,若非依仗了拂耽延的阵容,几乎要在沙州待不下去,更何况柳氏?
风灵忙谢过女尼带路,不等她走上石阶,禅房的门倒本身先开了,从里头走出来请她的,恰是那日来传话的胡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