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走上石阶,屈膝向她行了个礼:“风灵见过玉勒弘忽。”
风灵猛地一昂首,极当真地望着玉勒图孜的眼眸:“风灵认定之人,岂会是那等首鼠两端,通敌求利的小人?”
时候尚早,法寿寺中只要寥寥数位香客,风灵先自上了香,祭奠了大殿的菩萨,祝祷过一番,未见玉勒图孜前来,只得在殿外的天井中找了张石凳坐着。
风灵的眼顷刻又亮了起来,一下跪坐起来,倾身畴昔诘问:“要建在那边?招募工匠画师又是何时的事?”
玉勒图孜锁了眉头,眉心聚成了又散,散了又聚,好似是绞尽了脑汁想了一圈,仍旧是点头。
玉勒图孜却分歧她计算这些,拉着她的手道:“你那情郎,情势不妙啊。”
风灵绷得笔挺的腰枝一下垮塌下来,有力地顿坐在禅榻上,心间凝集得满满的希冀正支离破裂,消逝殆尽。
风灵垂下了脑袋,沉重地点了几下。
她内心敏捷地盘桓了一遭,决意在实证未在握之前,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她沉寂了一下心神,同玉勒图孜道:“风灵本日求见玉勒弘忽,便是为此事来求弘忽。”
风灵迷惑,却也跟着那姑子去了,绕过大殿,穿过后院,径直到了最后一进内院禅房。姑子立定向风灵道:“娘子所等之人,已在禅房中静候好久,娘子请自便。”
“果然没有么?”风灵的眼中瞬时漫上了一层绝望,却又不甘心,催着玉勒图孜细心忆一忆。
柳氏不似索氏,柳氏的背后是泼天的权势,太子妃的母舅,太子倚重的肱骨之臣,索氏与之相较便轻如鸿毛。风灵冲犯了索氏,若非依仗了拂耽延的阵容,几乎要在沙州待不下去,更何况柳氏?
“你在那大殿前头候我,倒是候不着的。”玉勒图孜笑嘻嘻地走到门前,本日不似西市遇着时的平凡人家娘子的打扮,倒是正端庄经高门贵妇的模样,绫罗夹衫子,半臂短襦上金丝绣成的大朵吉利莲斑纹,缁色的八幅襦裙,端方的圆髻上对插了四支金镶玉的大簪,金梳玉珠,各色齐备。
日头抬升时分,尼寺中多了些人来进香,风灵盯着每一名收支的夫人娘子,不敢松弛半分,恐怕讹夺了。
转过两日便是望日,风灵不敢怠慢,无更鼔未响,便在坊门口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