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风烟传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肆意共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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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勒图孜轻视地哼笑一声,“我竟未料,大唐的朝廷竟要如此防备着焉耆,强留下我王兄不算,连我如许一个无用的女子也不放过。”

玉勒图孜接过酒盏,又是一口饮尽。“我既应了,你尽管放心,定有动静传予你知。”

“故而这第二盏酒水……”风灵双手执盏,迎向玉勒图孜:“既是我敬玉勒弘忽的,亦是敬因战乱罹难的焉耆、大唐军兵百姓。”

她伸手端起案前的白瓷盏,满满的酒水略倾泻出了一些,风灵眼力好,正瞧见她的手腕子在微微颤抖。“你既这般说了,这第二盏,我便不得不受了。”说着她一翻手腕,将整盏酒倒入喉中。

“有理,我便受下了。”风灵挑起唇边一抹笑:“可要我敬你,倒是为何?”

玉勒图孜又替本身满斟了第三盏:“你敬我的第一盏,是为我请你的这一顿好饭食。”

酒肴俱备,风灵为说话安闲些,特地遣开了家下世人。玉勒图孜也分歧她谦让客气,在两人跟前的宽口白瓷盏中斟满了酒,率先引了一杯,笑道:“畅快,好久未曾这般吃酒,在那府里须得以袖掩口,小口啜饮。这那里是在喝酒,清楚便是猫舔水。”

她忧心玉勒图孜吃多了酒,不好拜托她去听问拂耽延的事,故意劝止,又不忍拂她兴趣。

“那年,我们到了长安,本觉得要因阿塔连坐,不会有甚么好成果。可贤人俄然开恩,肯将我阿塔阿纳放归焉耆,却要留下我王兄,说是赐官做,却赐了个卫尉寺少卿的衔,帮着管卤薄仪仗。我虽出自化外小国,却也晓得那意义,不就是要将我王兄置于眼皮子底下拘着,好教我阿塔心有害怕,顺服于大唐么。”

风灵知她又要提伊吾道上的过节,忙倾身上前,将酒盏直送到她鼻尖底下:“先吃了这一盏,应下了我再说。”

玉勒图孜对劲地点点头,替她斟满了第二盏,抬起下巴,正起了神采。

玉勒图孜咬了一口金乳酥,甜香的滋味将两人之间奥妙的难堪悄悄化解,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重又挂起了笑:“天然。我此人最是热情肠不过,却不似有些人……”

玉勒图孜高挑的眉端垂垂放下来,越压越低,眼中已能瞥见跳蹿的小火苗,这一场宴饮随时要不欢而散。

风灵蹙起眉尖,“第三盏是如何说的?难不成我敬你,还得求着你受么?”

玉勒图孜挑了挑眉,摆出一脸笃定:“这第三盏,为的是我替你去探听你那情郎在兵部的景象,何如?”

风灵执了筷箸,夹了一枚金乳酥到她跟前:“酒辣便吃些甜的抵一抵。”又在将各自的白瓷盏添满,“玉勒弘忽肯受我第三盏敬否?”

待她放下酒盏时,眼眶微红,讪讪一笑,向风灵怨道:“这酒真辣口,又呛又上头,毕竟不如西域的葡萄酿。”

几盏急酒饮下,玉勒图孜已是微醺,眯着眼打量风灵:“奉告你也无妨。”

过了好一会儿,玉勒图孜终是从那神驰的悠远之地回了过来,从胸中长出了一口气,轻摇了点头:“罢了,怎说都是你有理。”

玉勒图孜面沉如水,浓眉长睫之下的两点星眸失了神,又仿若望去了悠远的处所。风灵也不催她,便一向举着双臂,端着白瓷盏,寂静地谛视着她的双眼。

她特长指头沾了些许酒水,在案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汉字,好似才学认字不久的孩童写下的,风灵歪着脑袋辨了好久,才勉强猜想是一个“房”字,她心头一凛。

玉勒图孜指了指风灵跟前的白瓷盏:“论理,你该先敬我三盏才是。方才我吃的那两盏,是为当年途中的那两只暖炉来谢你。”

风灵将白瓷盏执在手中,盯着杯盏中清澈的酒液,却不去饮。“这第二盏,如果我替阿延拜求玉勒弘忽,毫不在话下,算作我记念焉耆受难百姓,亦无不成。可我不能代阿延悔过,他悔不悔,我不成知。我只知大唐将士抛骨西域的也不在少数,来往商客有去无回的亦不堪数,贺鲁部的突厥人作歹,焉耆却替那些恶人作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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