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门房嗤笑一声:“龙夫人的故交?我还是国公的外甥呢。”
毫无不测,魏国公府的府门防备森严,老远见着她过来,高高的石阶上早有三个门房严明以待。
阿满婆沉默焚纸,未生接道:“阿母自发有愧,愿将那些人悠长供奉,化解业障。且枉死的宫人们不幸,替她们留了本相活着间,不至永久蒙冤。”
阿满婆又写下:我姊妹二人与他一母所出,远亲手足只要我们三人。他要揣摩拿捏圣心时,便送我去皇后身边作宫人,他要暗中运营西域时,便将阿姊远嫁沙州,我与阿姊恰是念了手足之情,皆肯为他捐躯,到头来,却只是他过河便要拆毁的桥,要杀便杀了。
阿满婆欠了欠身,表示她直问无妨。
风灵上前欠身施礼,客气甜腻地向他们请道:“奴乃龙夫人故交,求龙夫人一见。”
阿满婆摇了点头,又写道:终未能听柳奭亲口道出真相,心有不甘。
阿满婆放下捂着脸的手,容色哀戚地望着风灵,她之以是能被遴选出奉侍文德皇后,本也是小巧剔透的人,风灵这般一说,她心头大悟,渐渐地收住了抽泣,执了帕仔细心地抹去纵横的眼泪,脸上的神情却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话已至此,风灵也不好再问,又再谢过阿满婆,便唤了何管事出去,叮咛下去清算出偏院,带未生母子前去安息。
留了她单独一人在屋内,闷了好久,决意再厚着脸皮找玉勒图孜襄助。这实在是厚颜了,风灵内心也非常忸捏,当年不过举手之劳,替她母女弄了两个手炉取暖,现在却占了她那么多次好处,这买卖风灵自发赚得不太得体。但眼下她一心要替拂耽延洗去泼上他身的污水,顾不了那很多。
“既如此,阿满婆婆为何要开那样的扶养窟?还要将当年之事绘于壁上?”风灵问不出话,且不甘心。
“我瞧见了那供奉窟内供着汝南公主的长生牌位。”风灵径直问道:“那位公主果然并未早早夭亡么?她今又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