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一把抹去面上的客气的笑,竖起眉毛厉声指道:“好权势的家奴!这便是魏国公府的家风?”(未完待续。)
风灵安抚地拍了拍阿满婆的手背,竭诚地谢道:“阿满婆婆能奉告风灵这些,实属不易,风灵感激不尽,谢也不知该如何谢,能做的也只要尽我所能,安设好婆婆和未生今后的日子。”
“他屠灭索氏,是因为贺鲁归唐,索氏再无感化,可索慎进手中却握着足以令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把柄,柳奭睡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索慎进不死,贰心头难安。至于我康阿兄,我本觉得柳爽杀他是为财,但是……”风灵扬了扬手中未及焚化的那张纸,“至今我才明白,柳奭的犯警不义之才,皆要靠信得过的商户替他洗白,他部下的赃财越聚越多,洗白的行动必定更加大起来,我康阿兄身为大萨保,不丢脸穿这些猫腻,他急需换任新的,能为他所用的大萨保。”
阿满婆放下捂着脸的手,容色哀戚地望着风灵,她之以是能被遴选出奉侍文德皇后,本也是小巧剔透的人,风灵这般一说,她心头大悟,渐渐地收住了抽泣,执了帕仔细心地抹去纵横的眼泪,脸上的神情却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既如此,阿满婆婆为何要开那样的扶养窟?还要将当年之事绘于壁上?”风灵问不出话,且不甘心。
风灵方要与她客气几句,脑里忽闪出一个动机,与她原是无关紧急,但她记得拂耽延仿佛非常挂念,便顺势道:“倒确有一问。”
想见玉勒图孜并不那么轻易,风灵没有掌控她递进魏国公府的拜帖,能通过管事娘子的法眼,顺利抵至玉勒图孜的手中。而此时距望朔礼佛日尚且远着,寺院中也难寻她。
“阿满婆婆先前说是因卷入了宫中秘事,几乎丢了性命,也是为了那桩秘事流浪西疆。不知婆婆说的那桩秘事,但是窟内壁画上所画之事?”
另两人跟着吃吃耻笑,一面来赶她:“走罢走罢,甚么故交旧友的,如许的话每日里不知要听多少回,真是故交,也不必到这儿来求见。”
阿满婆又写下:我姊妹二人与他一母所出,远亲手足只要我们三人。他要揣摩拿捏圣心时,便送我去皇后身边作宫人,他要暗中运营西域时,便将阿姊远嫁沙州,我与阿姊恰是念了手足之情,皆肯为他捐躯,到头来,却只是他过河便要拆毁的桥,要杀便杀了。
阿满婆摇了点头,又写道:终未能听柳奭亲口道出真相,心有不甘。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道:阿姊奉告过,柳奭的那支私兵,偶然中教都尉当作真匪寇剿灭了。
风灵上前欠身施礼,客气甜腻地向他们请道:“奴乃龙夫人故交,求龙夫人一见。”
阿满婆欠了欠身,表示她直问无妨。
风灵一口气将柳奭父子的企图理得清清楚楚,光是猜测这这对豺狼父子的残暴刻毒手腕,便觉心口发凉。先前每一处的利诱不解,现在豁然疏浚。只一桩,她尚未能想透,便问道:“柳奭杀我康阿兄与索氏满门,所图了然,可我不明白,他缘何要构陷都尉?”
阿满婆沉默焚纸,未生接道:“阿母自发有愧,愿将那些人悠长供奉,化解业障。且枉死的宫人们不幸,替她们留了本相活着间,不至永久蒙冤。”
“千佛洞北面的供奉小窟,但是婆婆所开?”
考虑再三,风灵拿了主张要径直往魏国公府去求见,干脆闹出些动静来,好教她在里头得知,或还能得见。
风灵顷刻拨云见日,怨不得要陷拂耽延于不义,怨不得要洗劫康家,原是私兵被剿灭了,他挟恨在心,趁贺鲁破城之乱,一手清算了拂耽延,一手劫了康家的财,好作重组私兵之资,顺道清除索慎进一门,扫清了潜隐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