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婆婆先前说是因卷入了宫中秘事,几乎丢了性命,也是为了那桩秘事流浪西疆。不知婆婆说的那桩秘事,但是窟内壁画上所画之事?”
阿满婆今后挪了一挪,拉着未生在胡榻上伏身向风灵一拜,风灵唬了一跳,从速上前去拽她,不准她再拜。
风灵一把抹去面上的客气的笑,竖起眉毛厉声指道:“好权势的家奴!这便是魏国公府的家风?”(未完待续。)
这回阿满婆的点头却稍稍游移了一息,连未生也夷犹地瞧了瞧他阿母。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道:阿姊奉告过,柳奭的那支私兵,偶然中教都尉当作真匪寇剿灭了。
留了她单独一人在屋内,闷了好久,决意再厚着脸皮找玉勒图孜襄助。这实在是厚颜了,风灵内心也非常忸捏,当年不过举手之劳,替她母女弄了两个手炉取暖,现在却占了她那么多次好处,这买卖风灵自发赚得不太得体。但眼下她一心要替拂耽延洗去泼上他身的污水,顾不了那很多。
“千佛洞北面的供奉小窟,但是婆婆所开?”
考虑再三,风灵拿了主张要径直往魏国公府去求见,干脆闹出些动静来,好教她在里头得知,或还能得见。
阿满婆的目光固结在风灵的眉眼之间,过了片刻,轻叹着直点头,取了纸笔写道:阿满即阿瞒,长瞒深藏,出宫前文德皇后赐的名。当年那些宫人皆死于知情,可见知情不如不知情,那些旧事既已畴昔,再发掘出来未有好处,何必再提。
风灵方要与她客气几句,脑里忽闪出一个动机,与她原是无关紧急,但她记得拂耽延仿佛非常挂念,便顺势道:“倒确有一问。”
阿满婆摇了点头,又写道:终未能听柳奭亲口道出真相,心有不甘。
另两人跟着吃吃耻笑,一面来赶她:“走罢走罢,甚么故交旧友的,如许的话每日里不知要听多少回,真是故交,也不必到这儿来求见。”
阿满婆点了点头,未生补道:“是阿母花尽宫中带出的钱物所开,里头的壁画尽是我阿爹所绘。”
话已至此,风灵也不好再问,又再谢过阿满婆,便唤了何管事出去,叮咛下去清算出偏院,带未生母子前去安息。
风灵凝眉深思,一面将先前写的那些纸一张张地收拢起来,在灯烛上扑灭焚化。待字纸无一遗漏地燃烧结束,她也定下了决计:“婆婆现在无处可居,出去也只怕是危殆,这宅子系延都尉统统,我约莫还能作个主,另有一间偏院闲置,婆婆与未生无妨就暂于此处安身。予我些光阴,婆婆想听真相,风灵或可一试。”
“他屠灭索氏,是因为贺鲁归唐,索氏再无感化,可索慎进手中却握着足以令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把柄,柳奭睡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索慎进不死,贰心头难安。至于我康阿兄,我本觉得柳爽杀他是为财,但是……”风灵扬了扬手中未及焚化的那张纸,“至今我才明白,柳奭的犯警不义之才,皆要靠信得过的商户替他洗白,他部下的赃财越聚越多,洗白的行动必定更加大起来,我康阿兄身为大萨保,不丢脸穿这些猫腻,他急需换任新的,能为他所用的大萨保。”
领头的门房嗤笑一声:“龙夫人的故交?我还是国公的外甥呢。”
阿满婆放下捂着脸的手,容色哀戚地望着风灵,她之以是能被遴选出奉侍文德皇后,本也是小巧剔透的人,风灵这般一说,她心头大悟,渐渐地收住了抽泣,执了帕仔细心地抹去纵横的眼泪,脸上的神情却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好一副暴虐的九转回肠!她后牙根恨得发痒,恨不能撕咬柳氏父子的血肉。
想见玉勒图孜并不那么轻易,风灵没有掌控她递进魏国公府的拜帖,能通过管事娘子的法眼,顺利抵至玉勒图孜的手中。而此时距望朔礼佛日尚且远着,寺院中也难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