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岂有听不明白的,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当下便静下心气,禀道:“奴本在道上走马,忽见有一匹拉了大车的马受了惊,直冲向另一驾车,眼瞧着危在朝夕,我却忍不住好管事的性子,欲上前援手,故此纵马疾走了畴昔。待我到近前,两车已然相撞,车中有两人已遭难,这原与我无关,柳翊卫误认了,绝非我惹起的祸事。”
她忽地转眼望了望低头默立一侧的风灵:“这丫头性子莽撞,倒是我得用之人,柳公子无妨予我个情面,待我带回府去好生束缚管束,如何?”
高阳公主自车内暴露半个脸,笑道:“那确是要向贤人讨个恩情,好好儿地嘉奖一番,总不能教柳翊卫白累了。”
风灵转头望去,那些“武侯”俱脱下帽盔,从顿时翻身下来,向着大车施礼。总算还不敢冒昧,风灵长叹了一声,稳住了乱窜的心跳。
遂风灵也决意豁出去:“奴自小习过些光阴的拳脚骑射,平素也爱好马匹,在边地时驯过几次马作嬉,深谙马性,这拉车的马本也算不得甚么,只是……”
阿贞接了高阳公主的眼神,伸手将风灵搀起,低声安慰:“有话便好好地说去,如果你的错,自当领罪,如有甚曲解在里头,说开了岂不好。”
柳爽与其他武侯侧身执谦逊出了道,目送高阳公主的车驾通过。风灵路过柳爽身侧时,扭头向他恶狠狠地刈了一眼,却见柳爽勾起半边唇角,双目幽冷地深望着她。(未完待续。)
高阳公主心内亦有一番计算,她原与息太子李承乾交好,李承乾遭免除薨逝以后,新太子李治倚重太子妃母舅柳奭,纵得柳氏一门张狂倨傲,四周安插亲信亲厚者,将她原布下的头绪拆得七零八落,恨得她每想起便牙根发痒,却也无可何如。
“哦?”高阳公主惊奇地转向风灵:“竟有如许的事?”
她眼角的余光正扫到柳爽搭在佩刀上的手,她恐柳爽先动手灭了口,便绷紧了满身,筹办随时躲让开,可待她说至那马的题目时,佩刀上的手却严峻地握成了拳,搁在刀柄上,再如何快,以柳爽的这两下子,松开拳,握住刀柄,抽出长刀,待他这一套行动做完,她早已躲得远远的。
风灵谨慎地偷瞥了高阳公主一眼,但见她纤细地勾了勾唇角,挑动了一下眉毛,端了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意态。
她抬眼敏捷地瞄了柳爽一眼,故作了一脸迷惑:“只是刚才那发了狂的马,仿佛,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