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目睹必死无疑,这下死里逃生,真是喜出望外。却见崒干从“悦来居”出来,从地上拔出小旗,珍而重之递给身后的阿史那瑕。阿史那瑕命从人将四人引入室内医治,幸亏都是皮外伤,只要李岩挨梁一平那一下比较重,幸亏他的“锻骨劲”根底深厚,“负天绝云”又长于体察入微,也无大碍。阿史那瑕见世人安好,才道:“非是我等不肯早些脱手,而是确有苦处,若非万不得已,金狼旗是不便出示的。还请各位包涵。”世人连道不敢。阿史那瑕又对李岩道:“想不到李兄竟是凌云派的高徒。”李岩赶紧客气几句。
正在这时,一支玄色小旗穿窗而出,钉在地上,随风一展,只见旗号不大,上面却以金线绣着一匹仰天而啸的狼。梁一平不明何意,将官却甚是惶恐,挥手带队走了,临了本着同同僚之情小声对梁一平道:“走吧,我们惹不起,刺史大人也惹不起,莫说是获咎了公子,便是他们把公子杀了,也只要认了。他们是突厥人。”说完带队急仓促走了。
韩琦见他们去了,又确认四周无人,才谨慎翼翼道:“还恕小弟直言,不知两位如何跟这些突厥人走到一起的?”李岩道是萍水相逢,为本身解过围,对方死力聘请同业,便临时一起了。韩琦听了才放下心来,说道:“并非小弟不知好歹,拯救之恩定当涌泉以报,他日他们如有困难,我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是小弟世居西域,十余年他们起兵攻唐,我家中不肯相随,便被烧杀一空,偌大一个家属三百余口就剩了我一个,若非一个长辈相救,只怕本日也没有机遇识得二位。那些屠灭我族的固然一定就是突厥人,但小弟见了着些外族之人便不肯混在一起,也是由来已久。”
李岩、张大通、韩琦合力一击,都已使出最强守势。李岩以“八千春秋”封闭空间,张大通“飞龙在天”直取敌手六阳魁首,韩琦“黄沙万里”斩向腰肋。梁一平大喝一声,内力运转,双手呈鹰爪之状,五指竟泛出金属幽光,硬格向三人兵器,指爪碰触兵器,经收回“叮叮铛铛”的声响,三人兵器竟被尽数格开,余势未竭,十指如风,竟要反守为攻,威猛绝伦。李岩却不撤退,剑上风起云涌,“八千春秋”化作“上决浮云—拂晓”,直如拨云见日,曙光拂晓,剑气氤氲,批亢捣虚,待得浮云散尽,“定海”长剑已指在梁一平胸口。
带人伏于刺史府外的梁一平在三人到得城外时便猜出他们动机,因而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二人只需再靠近刺史府三十步,便是插翅也难飞,孰料二人伏在一处房顶竟然半天也未转动,俄然感到不妙,赶快带人畴昔旁观。却见房顶上只是留下二人衣物,黑暗中看不逼真,竟觉得还在等待机会,衣物下是一个大洞,显是二人发觉景象不妙,以内力震碎身下砖瓦逃脱,又以衣物故布疑阵。
梁一黎明知再对峙数招,或许追兵便能赶来,却仍然躲不过这石破天惊的一剑。他感受着年青敌手这一剑的威势,心中涌起“不成与之争锋”的挫败之意。韩琦见李岩向他看来,便知他意,道:“‘追命十三’恶名远播,刀头舔血,却不是滥杀无辜之辈,梁老迈也算得光亮磊落的恶汉。”因而李岩道:“马程死不足辜,想必前辈比我更清楚,本日获咎,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包涵!”说完收剑抱拳,三人乘马去了。梁一平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在身上造出几处伤痕,其他人等这才到了。梁一平只说敌手势大,不成对抗,自去回报不说。
当下三人又悄悄潜回玉泉城外林中,大老远看着整座城池又沉寂了下来,便让张大通守夜,李岩、韩琦抓紧时候歇息。约莫一个时候,二人醒转,结束伏贴,依原打算进城。到得城中,才发明真是多虑了,玉泉本就不是边城,城墙上本该守夜的军士早就一个不见,想是在哪个和缓处所见周公去了。二人谨慎翼翼潜入刺史府,前次那种外松内紧的危急感一丝也无,当即心下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