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极垂眸悄悄看着茶杯里碧绿的茶水,面上淡淡一抹笑,“怎会只我一个了,不是另有七妹么。”
反对缔盟的曰“堂堂天朝大国,岂能媚下和盟”,反对北伐的曰“蒙成、北海攀亲必是共同进退,而我朝初立,国势尚弱,岂能两面拒敌”,反对不缔盟只屯兵的则曰“此举过于保守畏缩,反受制于人”。
“唉呀!”华荆台拍了一下脑门一副蓦地想起来的模样,侧首看着南片月,“小八,六哥都忘了你是个大男人了。唉,你一贯就会哭闹撒娇像个孩子,若你与她结婚,那可不就是你跟了她,她带着你嘛。”
但这三种定见都遭到分歧定见的朝臣的辩驳。
等脚步声远了,白意马笑着道:“这女人倒像个宜家宜室的。”
天子玉言一出,主张缔盟的顿是理直气壮,大加赞言“陛下圣明”,因而此事便如此定下。
南片月语塞。
“到了。”南片月先跳下了马车。
北海国土又比蒙成小,仅约大东半个州大小,它西边是蒙成,南边是大东,而北与东边倒是滨临浩大的大海―――北海,它之国名亦由此而来。其境内多山地,又气候酷寒,一年中有大半光阴为白雪所覆,本是个瘠薄的小国,但这一代的北海之君自继位以来昂扬图强,一边鼓励百姓开山辟田大兴耕作,一边又以北海当中产出的鲜美海鱼及海中珍珠、珊瑚等等珍稀之物销往他国以累财产,历二十年精治,现在亦是国富民强。
“等八弟娶了妻,就只剩四弟你了。”皇逖目光望向丰极,模糊带着劝戒,“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选个好女子成了亲的好。”
想着这女子很有能够成为八弟妹,因而四个做哥哥的都目光炯炯的打量着。
“也是。”白意马悄悄感喟,“这么多年了……四哥,你也该结婚了。”
未时安好远出宫,携着贵重的贺礼,领着众随行官员启程前去蒙成。而皇逖、丰极、白意马、华荆台、风独影、南片月几人倒是一向送出城外。
蒙成与北海同为大东北方邻国,蒙成在大东的正北,北海在大东的东北,两国以白龙山为界,蒙成在西,北海在东。三国彼其间都谈不上敦睦邻友,年年边地皆有战事,只是都是些小摩擦,未曾大动兵戈。
“嘿嘿……我的目光可比你们好!”听得兄长的话,南片月一双圆眼笑眯成一道细细的缝儿。
因而南片月撑不住,眉毛塌下,眼皮放下,还是嘴一瘪,摆出泫然之态:“二哥四哥五哥六哥你们都欺负我!哼,等着,下辈子我做了老迈,必然把你们一个个都欺负返来!”
马车行了一刻钟便到了一座酒楼前。
因有丰极同业,为免路上又遭围睹,因而六人一同上了白意马的马车,前去“柳谢酒坊”去,半途中风独影想起本日又得去宫中住了,便与杜康先回府一趟安排些事,一会儿喝完了酒便直接回宫,让他们先行。
“谢茱,好喝的酒,好吃的菜,你拿捏着分量上来。”南片月刚一坐定便又道。
蒙成以国土来算仅大东的三分之一,但其海内沃野千里最适耕作,更有广宽的蒙成草原孕育肥美的牛羊及强健的战马,又兼民风彪悍,一向是强国劲敌。
朝议从大朝晨一向议到大中午,三方各有各的理,激辩不休,最后还是天子开了金口,才让闹哄哄的金殿温馨下来。
那刻还不到中午,是以店中客人不过三五个爱酒的老主顾,并未对五人多减轻视。五人跟着谢茱悄悄穿过大堂,上了二楼,然掉队了一间临街的雅间。
“不如就去那家‘柳谢酒坊’吧。”风独影则发起道。
“我听帝都里人说那儿的酒特别香,引得南将军日日前去,以是我就想去瞧瞧到底如何个香法。”风独影似笑非笑的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