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丰极同业,为免路上又遭围睹,因而六人一同上了白意马的马车,前去“柳谢酒坊”去,半途中风独影想起本日又得去宫中住了,便与杜康先回府一趟安排些事,一会儿喝完了酒便直接回宫,让他们先行。
“谢茱,楼上另有雅间吗?有的话给我们来一间。”南片月问那女子。
“谢茱,好喝的酒,好吃的菜,你拿捏着分量上来。”南片月刚一坐定便又道。
“几位请稍坐,酒菜半晌就来。”谢茱为几人斟上茶水后带上门拜别。
皇逖、丰极、白意马也点头同意。
东始修先曰“天下初定,贵在承平”,又道“邻国有喜,自当相贺,此为礼节”,再来即言“堂堂天朝大国更应胸怀宽广宇量恢宏”,是以他决定派安好远出使蒙成,一来贺蒙成王与北海公主大婚,二来以示我朝敦睦之意。
那一日的朝议中,东始修就此事咨询百官定见。
南片月顿涨红了一张娃娃脸,结结巴巴的道:“七……七姐……你……你想干么?”那酒坊恰是他中意的那女子家开的。
是以,在这等环境下,蒙成、北海攀亲的动静传到大东后,群臣皆惊。
“当然是我娶她!”南片月拍桌而起,举头挺胸,扬眉瞋目,大张威势,“我堂堂大将,莫非还娶不起一个女子不成!”
“到了。”南片月先跳下了马车。
本来在心上人面前一向摆出安闲神采的南片月顿又涨红了一张娃娃脸:“六哥,你说的甚么话?甚么叫我跟了她?”
“好呀。”南片月立即欢乐答允。
皇逖、丰极、白意马顿都冲着幼弟美意的轰笑着。
“嘿嘿……我的目光可比你们好!”听得兄长的话,南片月一双圆眼笑眯成一道细细的缝儿。
“你……你……”南片月嘴一瘪,风俗性地望向白意马乞助,可立即又想起了华荆台方才的话,一时哭不得闹不得,顿时僵在那了。
但这三种定见都遭到分歧定见的朝臣的辩驳。
“也是。”白意马悄悄感喟,“这么多年了……四哥,你也该结婚了。”
马车行了一刻钟便到了一座酒楼前。
四位哥哥互看一眼,然后不着陈迹的微微点头。
四月二十六日中午,东始修在庆华宫赐宴,百官同殿,为安好远及随行官员饯行。
“等八弟娶了妻,就只剩四弟你了。”皇逖目光望向丰极,模糊带着劝戒,“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选个好女子成了亲的好。”
“唉呀!”华荆台拍了一下脑门一副蓦地想起来的模样,侧首看着南片月,“小八,六哥都忘了你是个大男人了。唉,你一贯就会哭闹撒娇像个孩子,若你与她结婚,那可不就是你跟了她,她带着你嘛。”
余下四人鱼贯走上马车,便见一个双十韶华的女子从楼里迎了出来。
天子玉言一出,主张缔盟的顿是理直气壮,大加赞言“陛下圣明”,因而此事便如此定下。
反对缔盟的曰“堂堂天朝大国,岂能媚下和盟”,反对北伐的曰“蒙成、北海攀亲必是共同进退,而我朝初立,国势尚弱,岂能两面拒敌”,反对不缔盟只屯兵的则曰“此举过于保守畏缩,反受制于人”。
在八道或严肃或评价的目光下,那女子神态落落风雅,目光先落在南片月身上,眼神交会之际眸中漾起一丝欢乐,然后转向皇逖、丰极、白意马、华荆台盈盈见礼:“几位内里请。”她明显是晓得几人身份的,但神态语气既不过分热忱,亦不决计冷酷,梨窝微露,如午后清风,带来恰到好处的温馨。
后边早有聪明的伴计提着茶水上来。
蒙成以国土来算仅大东的三分之一,但其海内沃野千里最适耕作,更有广宽的蒙成草原孕育肥美的牛羊及强健的战马,又兼民风彪悍,一向是强国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