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笛曲她听过,便是那夜的《解忧曲》。
天涯圆月越来越亮,如同一面白玉圆盘,洁白敞亮,投下的清辉,有如薄薄轻巧的银纱,洒落海面,跟着波浪起伏,仿佛是月中仙子在风中舞动着她的纱衣,曼妙无伦。
风独影听着,想起他说过是被赶削发门的,因而脱口道:“你总不至是因为内心不平,大闹了他们的婚礼才被赶削发门吧?”
易三又是一震,心头涌起淡淡的敬佩。纵观历朝历代,最为推许的便是那些缔建功业以后不恋繁华权势而退隐山野的名臣良将。“即算功高震主亦不怕?即算鸟尽弓藏亦不悔?”
阿谁一身锐气高不成攀的凤影将军,现在神情恍忽,眼神如喜似悲如梦似醒,仿佛是看着他,又仿佛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人,那样庞大的目光只看得他周身悚然,竟是说不出话来。
夜空上的明月仿佛总能勾起人许很多多的思路,让人的心变得柔嫩,变很多愁善感,特别是那些阔别家门的人。
风独影看着他的背影半晌,然后抬步跟上,两人走至昨夜易三吹笛的处所,爬上礁石坐下,悄悄面对大海。
蒙……中了?!风独影吃惊,然后敏捷转过甚看向大海。
但此时现在,无垠的夜空、满天的星月以及深幽的大海见证了凤影将军前所未有的欢笑,另有……
比及易三惊奇的抬首之时,风独影才觉悟,立时耳根处发烫,但她强作平静,就连眉毛丝都没动一根,以是易公子看到的只是冷然沉着的风将军伸动手如同安抚宠物普通的摸着他的头,因而易公子再次幽幽的道:“男人的头怎能随便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