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风独影倏然心惊。
“大哥你……”
“凤凰儿。”他抬臂，丰富的手掌穿过那黑瀑似的长发落在风独影颈后，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感喟，“我偶然候想，当年或许是做错了。不该不管去哪不管干甚么都带着你，成果你跟着我们一起习文习武，一起骑马射箭，一起杀人打天下……让你走的路与平常的女子不一样。或许，当年应当将你养在闺阁里，习些诗文乐艺，学着刺绣烹调，长成一个像绯霓公主那样的娇娇女孩儿，然后为你选一个伟岸的男人，与他结婚相守，与他生儿育女，那样于一个女儿家来讲能够才是最好的。”
风独影身一震，心头模糊有些慌乱。
东始修起家跃至风独影地点帐顶上，拉她重新坐下。
是在……当年新婚之夜，阿谁刚换过少女的裙裾与发式的孩子，她扭过脑袋望着别处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却恰好两手严峻的捏住腰带，以一种很不屑的语气冲他说道“大哥娶了老婆后我就不是最亲的人了吧”时。
夜深时，两人回到各自的营帐，倒是彻夜未眠。
风独影掀起帐帘，走出营帐，眺望劈面夜色里的玹城。
静坐很久，她伸手自怀中取出一物，久久凝睇。
回到帝都……问清……
东始修却没有承诺，只是看着她，目光深沉如夜。
风独影蓦地抬首看住他，眼中有着惊遽。
东始修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抬首望着夜空入迷，好久后，他才以一种非常降落而欣然的语气道：“凤凰儿，大哥有想过让你与平常女子那样，嫁个夫婿，生一堆后代。但是……”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让风独影都感遭到疼痛，固然如此，她并未抽离手，亦未有吭声。
思及帝都里的人和事，心头沉了沉。
那一夜，话至此结束。
而那夜，彻夜难眠的又岂止他们，玹城里更多的没法入眠之人。
他要问谁？莫非……
“好一句‘何如许！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东始修却又移开目光，转头望向玹城方向，“或许，即算北海那位长公主美如天仙下凡，老四也不会中意。”
还是在……当年年幼，他自他手中接过襁褓中的她便已必定？
东始修蓦地拥她入怀，双臂紧紧扣着，目光穿透夜色，落向那遥遥的深广无垠的虚空。“凤凰儿，大哥已是天子，这天下另有甚么是天子做不成的。大哥只要问清了，才气承诺。”
[注○2]《南朝乐府?吴声歌曲?华山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