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群臣有的动容,有的拧眉,正侍反应时,玉座上的女王蓦地起家,群臣不由微惊。只见风独影疾步走至殿门前,一把拉开殿门,便看到阶前立着的久遥,黑发狼藉,描述颓废,浑身的酒气,但站得直直的,双目定定的看着这边。
殿外久遥又持续吟着:“兵马不如归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哀哀孀妇诛求尽,恸哭秋原那边村?”[注○6]
四月二十一日,巳时。
久遥亦站住,恐惧的又满不在乎的看着风独影。
半晌,风独影回顾叮咛殿中:“本日朝会散了,他日再议。”话落即抬步出殿,倒是不睬会阶前站着的久遥,独自往前走去。
“走开!我喝得正畅怀着,你们别扫我的兴!去去去,唤些美人来这紫英殿歌舞为我扫兴!”
那等刻毒戾气已吓得久遥身后的内侍浑身颤栗,不自发的便今后退去。可久遥却举头相对,冷眉冷目,毫不让步。
“清徽君,您小声点,紫英殿里风王与大臣们正在议事呢,可别吵着了。”内侍小声的劝着,想要拉起久遥,可久遥好似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如何拉也不动。
听着殿外久遥醉熏熏的叫唤声,大殿里群臣不由沉默,目光齐齐望着玉座上的女王。清徽君日日醉酒之事他们也略有耳闻,但还未曾亲眼目睹过,倒不想本日竟是醉到紫英殿来了。
风独影在紫英殿里与群臣议事。
身后,久遥定定看着她决然拜别的背影,胸口里激绪翻涌,却辨不清是恨是愤是悲是痛,郁结之下几欲发疯,不由得狠狠抬脚一踢,直将道旁的一盆芍药踢飞丈远,“砰!”的花盆摔裂,那紫芍委顿于地。
“清徽君,我们归去吧。”殿外奉侍久遥的内侍要求着。
“你不要我念,我偏要念!”久遥将酒坛一抛,站起家来,转头正面对着紫英殿,朗朗吟道:“杀人亦有限,各国自有疆。苛能制陵犯,岂在多杀伤。”声若金石,响彻大殿。[注○7]
风独影雪似的面庞看不入迷采,只袖中双拳捏得紧紧的,凤目里射出又冷又亮的光芒,就仿佛是明利的宝剑,下一瞬便要脱鞘而出,痛饮鲜血!
两人悄悄对视,各自目光冷峻。
“唉呀!风王,你前面好多的怨魂走来!都浑身的鲜血,他们都在说是你杀死了他们,要向你索命呢!哈哈哈哈……这些幽灵的胆量可真大啊,竟敢向堂堂风王索命!佩服!真是佩服啊!换作了我,就不敢向风王索命!”久遥惨笑如哭,一起东倒西歪,可脚下却未曾停缓,不远不近的跟在风独影前面。
殿中群臣闻之倒是齐齐一愣。
听着殿别传来的声音,殿里群臣这刻已是了然,清徽君这是借醉酒吟诗调侃朝事。各自眉头一皱,移目望向玉座上的女王,只是女王面庞冷然,看不出喜怒。
好久后走畴昔,拾起泥土中的紫芍喃喃轻语着“对不起。”然后不顾泥污抱着那株紫芍拜别。
正在群臣各抒己见之时,殿外忽传来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