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回凤影宫,玩弄了那几样金饰后,便到了中午,一起用过午膳,风独影便去了含辰殿措置平常政务,久遥则想着还要为爱妻多画几样标致金饰,各自忙活了一天。
久遥安闲一笑,“放心,你下水捉鱼,我岸上垂钓。”
风独影自顾吃着杨梅,不一会儿便吃光了,很有些意犹味尽的,擦洁净手,重新拿起了折子。
风独影本来是满肚子的肝火,现在听得他的话,不由发笑,“你就记取吃雪雁鱼。”
这也就是为何青州第一代女王明显是武功盖世的凤王风独影,却在后代成为九州中最具文明气味的,有着“文在青州”、“天下之才,七分在青”等等佳誉。
青王到达浔城后,却连水也未曾喝一口,即命府尹带领着前去受灾的地步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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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独影于凤影宫中生下一子,青州臣民盼望已久的世子终究出世,青州有了担当之储君。
这套金饰,繁复而不简朴,华贵而不华艳,赤红与乌黑相间,雅丽当中微微透出两分清冷之意,即算是一贯不在金饰上花心机的风独影看着也不由赞美。
“以是?”久遥等候着她的下一句。
久遥紧紧地抱着风独影。
“这真如果修了水坝,岂不今后再也吃不到‘雪雁鱼’了。”久遥喃喃道。
人间,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女王!
久遥的生辰在八月初七,离“快到了”还远,但这是自风独影与久遥结婚以来,她的七位兄弟第一次明白地提到清徽君这小我,第一次堂堂正朴重人送一份礼给久遥。乃至玉座上,风独影与久遥都有半晌的发怔,随后风独影绽放明朗的浅笑,谢过七位兄弟的厚礼。
车厢里,久遥安闲步出,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历百余年的乱世,百姓们害怕兵刀与强权,情有可原,但我不但愿我的臣民代代如此。”风独影伸手握着久遥的手,“以是我但愿久遥能去碧山书院教那些学子,不止是教他们诗词文章兵家韬略,更要教他们‘为人者,应有知己骨气,应不畏强权暴力,遇老弱病残,知相扶互助,遇不平不公,要敢言敢为’,我但愿大东朝有如许一种敢言敢做的民风!”
翌日,本该寅时四刻起家的风独影天然是未能起来,久遥也沉在甜梦里,只苦了服侍的宫女、内侍们,想叫却又怕扰了主上的清梦,不叫却又怕误了早朝转头主上发怒,在寝殿前摆布盘桓着。
太医先行了礼后,才是在她身前的矮凳上坐下,伸手评脉。
“哦?”久遥挑眉。
过了年后,地处西南的青州便垂垂回暖。
到了晚间,风独影沐浴时,风俗性地伸手摩挲着胸前挂着的半片玉月,摩挲了半晌,蓦地心头一动,呆坐在浴桶,半晌后才喃喃自语,“莫非是因为这个?那还真是难为他,吃个醋也吃得这般千回百转的。”
两人将一首《鸡鸣》念完,面面相觑,然后不由都“噗哧”偷乐。
“为甚么要我去?天下间博学大儒很多呀,便是书院里那几个都是满腹经纶。”久遥还是很惊奇。
蒲月,青州北部的浔城产生蝗灾。浔城地广土肥,又处浔水之畔,乃是鱼米之乡,每年所产几近划一其他五城的收成。因着地理上风,浔城一贯极少天灾,偏生本年春夏少雨干旱,便产生了蝗灾,而此时恰是稻子抽穗的时候,蝗虫一来,这一年的收成便要泡汤了,不但是浔城府尹急得上火,便是风独影也为此焦炙。
偶尔,风独影得闲时也会伴随他到浅碧山,别院后经扩建,已作为行宫,曾经一次她驾临了碧山书院,令书院高低倍感光荣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