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臣各自猜想之际,徐史迎着久遥的目光,心头有刹时的犹疑。只是玉座上方的那双眼睛,安闲而果断,蕴着满满的自傲。半晌,徐史躬身道:“清徽君所言有理,臣从清徽君之命。”他与身为武将的晏瑕叔所思所虑分歧,更重百姓与民气。
七月十一日未时,昔日鄯王旗下虎将、本日的叛军首级——谷仞领着号称五万的叛军到达王都。
思来想去,倒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以面前局势来讲,他应当退兵,不然比及王都守军与雍王双面夹攻,他必败无疑。
但是退兵……也是败局!
也在现在,城楼上,“咚!咚!咚!”鼓声大响,然后城门大开,晏瑕叔一骑抢先,带领着数千铁骑风驰而出。
这一番话,可谓辛辣非常,群臣闻所未闻,惊鄂非常,可细想一下,却又无言以对,惭愧难当。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晏瑕叔举剑高喝。
那不如……搏一把!
谷仞听后,不由心生迷惑。
可随后探子又来报,雍王雄师于十里外驻扎,仿佛并无攻打叛军之意。
在离王都另有五十里之际时,探子回报,本日叛军与王都守军一场苦战,清徽君亲身伐鼓助战,将士份外英勇,击退了叛军的守势。
“是。”晏瑕叔领命,紧接着又道,“清徽君,未将想趁夜派人潜出城与雍王联络,以助明日成事。”他虽是服从久遥的叮咛,但还是心存疑虑,是以想先与雍王获得联络,到时相互照应,则可有十成胜算。
此次起兵,机会可说半由天意,半是报酬。
那日,谷仞攻城无功,更是伤亡惨痛,不得不狼狈停战。
苍穹之上可有族人在看,可有怨魂哀泣?
甲光向日金鳞开。
报君黄金台上意,
城外击起鼓声,叛军即要策动攻城。
“黑云压城城欲摧,
因而那日谷仞攻城,王都里卖力戌守的都统晏瑕叔带领将士决死抵挡,自申时四刻起,至戌时一刻休,一番血战后,叛军的第一次攻城无功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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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独影不在,青州百官乃唯国相是从。
而当时王都里的将士听闻救兵来了,奋发不已,本因苦战而倦怠的身材又刹时涌出了力量。晏瑕叔清算兵马,预备着只要城外雍王攻袭叛军,他们便马上出城策应,到时前后夹攻,叛军必定可一举击溃。
城外的叛军见之,无不胆颤魂惊;城内的将士见之,无不奋发高呼。
而在那些怆惶逃来的叛军身后,有滚滚烟尘扬于半空,有铁蹄踏震大地轰鸣作响,有墨色的旗号凛冽飘荡半空,那是雍州雍王驾临!
喝声传下,城前那些被强征参军的原是溱城、浚城百姓的叛军,无不心动,却又带有一丝踌躇。兵变为灭族大罪,女王真的会饶赦他们?
他去后,石衍问丰极,“援兵到来,叛军天然惶恐,先前又已一番苦战,定耗费体力,恰是一举击溃的良机,为何主上却分歧意打击?”
霜重鼓寒声不起。
第二日辰时,叛军再次攻城,两边苦战,守城的将士再一次将叛军阻于城外。
这雍王既是来救济的,为何不趁他倦怠之时来个急袭?那他真的只要逃窜一途。
众将士闻言无不讶然,晏瑕叔赶快将动静报与王宫。
如此一想,他马上命令,命帮手高亥领一万人去五里外驻守,目标是阻住雍王的兵马,同时传令众将士彻夜歇息,明日攻城。
那是另有图谋?倒是图谋甚么呢?
至此,叛军完整崩溃,放下兵器,昂首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