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长一震,还不及反应,风独影已冷声叱道:“还不退下!”
丰极笔尖微微一顿,然后持续写信,“一会你将那‘紫芝雪参丸’给杜康送一瓶畴昔。”
那人渐渐转过身,忐忑不安的看着风独影。
丰极看着她的背影远远消逝,再移目看一眼马车,然后叮咛:“石衍,备笔墨。”
立冬后,百花谢尽,枯叶尽落,少了那些红花绿叶的烘托,便是都丽庄穆的皇宫也显得有些冷落,只是靠北的“翠樾宫”里却还是绿荫荫的松柏相擎,在微寒的初冬显得朝气勃勃。现在这宫殿已有了新仆人,便是北国公主北璇玑,在天子封她为妃后,便将此宫赐给了她。
“是。”石衍心底悄悄感喟一声。
“大人就别站在门口吹风,你没听大夫说你要好好保养啊。”石衍嘴里说着,手也就顺手把撩起的帐帘放下,一时阻了冷风灌进,营帐里便显得和缓了些。
蒲莘点头,轻声道:“本日中午梁大人入宫,梁妃娘娘与他伶仃相谈,奴婢虽借送茶的机遇近得门前,可也只模糊约约听梁大人说‘……筹划好了……万无一失……定叫陛下亦没法可施……’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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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夫长目光不敢与她相对,只垂着头嚅嚅道:“部属……部属只是有些猎奇……”
待宫女与内侍出门,暖阁里便只剩两人。
“多谢娘娘。”蒲莘起家。
有脚步声传来,倒是杜康端着米汤与药过来,这时候该喂久遥进食了。那日虽是救活了他,可一向昏倒不醒,每日只能灌些参汤米汁。
北璇玑抬了抬手,“免礼。”
不一会儿,宫女与内侍返来,蒲莘喝过一口茶便拜别,转往其他宫送梅花。
不一会儿,一名年约二十出头面孔妍丽眉眼间带着聪明的宫女出去,怀中抱着数枝梅花。“奴婢蒲莘拜见北妃娘娘。”
很多天畴昔,却不见车中有人出来,每日里风将军的侍卫杜康都要出入数次,可风将军明显骑着马在前边呢。以杜康的身份,能得他服侍的屈指可数,可丰太宰虽是坐马车,可他的马车行在前边呢,而陛下与其他几位将军也都是骑马,就不知这辆车中坐着的是何人,要劳杜侍卫亲身服侍。
风独影神采未变,只是眼眸里闪过一抹光芒,看着那名十夫长,微作沉吟,然后安静的道:“你想晓得这马车里是何人?”
石衍道:“陛下说就照大人与宁大人安排的就好。”
蒲莘赶快推托,“这等贵重之物,奴婢岂敢收。”
丰极一边提笔写信,一边问:“本日收到的三哥的信陛下看了后可有说甚么?”
风独影面上浮起一抹奇特的笑容,“本将奉告你,这车里的是久罗遗人。”
行军数今后,雄师步队里的一辆马车引发了兵士们的重视。
可才回身,便见数丈外营帐前丰极悄但是立,明显方才一幕尽收眼中,可他悄悄的站着,暮色里如画上一抹孤寂薄弱的影子。
“大人?”石衍微有犹疑。这“紫芝雪参丸”乃是丰极自配的灵药,统共也只得三瓶,一瓶当年给了风将军,一瓶这些年来几兄弟受伤时用得也差未几了,这余下的一瓶也要送那久罗遗人用?
“是!”十夫长如释重负快步分开。
紫白的梅花插在青釉瓶中,仿佛红颜倚着松柏。
一阵大风自营前刮过,吹得帐门嘟嘟作响,半空上远去的风声呜呜着,仿佛人的泣鸣之声。
不一会儿,丰极写完信递给石衍,“以星火令传回帝都。”
“是。”
“回禀娘娘,喝过太医几副药后梁妃娘娘的风寒已大有转机,本日梁大人入宫探病,娘娘已可下地与大人叙话了。”蒲莘答道,接着又道“本日梁妃娘娘见宫中的‘玉蝶梅’开了几枝,便叫奴婢折了送给各宫的娘娘同赏。”说着她自怀中取出一枝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