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将军!”
“将军,抓住!将军,快抓住啊!”
五十丈。
马车里,北海王眺望火线尘烟,再看随即将兵之惶恐行动,满怀悲怆。
他轻叹一声,“去把她驮过来。”
而有一名老渔民,望了望船头那独一的女子,心生害怕,因而回身扯过柳都尉到一旁,低声道:“这位将军,看这天色风雨欲来,我们不能再追下去了,得快点回岸上去。”
“柳都尉!马上掉船回岸,禀报陛下,此为本将遗命!”凝取最后的功力下达最后的号令。她能够死,但她的兵士不成亡!
风独影眉锋一锁,然后移目看了一眼其他船上的渔民,果见也有几人正望着天空扳谈,皆面有忧色。她不由昂首望一眼天空,也只不过这么个把时候,天便不复出海之时的阴沉,云层愈厚,天气亦沉,明显那渔民的话不假。只是北海王已在面前,岂有放过之理,若让其逃脱,只怕今后便得更多的性命与鲜血为代价!她微作沉吟,然后道:“半个时候。”
他目光扫去,便看到了波浪里有如白羽飘浮却随时有淹没之危的风独影,再移目环顾,海面上还飘浮着许些兵士的尸首,显见这里方才有过狠恶的战役。
“将军,我们还追吗?”有人望着只隔着十来丈却没法触及的大船问向风独影。
“左都候!左都侯!”大船上数名北海兵士上前扶起云舜。
柳都尉一听倒是明白了,忙应道:“是!”他飞身跃上船桅,朗声大喝:“儿朗们,将军有令,半个时候内歼敌回岸!”
马车里,北海王的十二子北弈思本在甜睡,这刻被吵醒了,迷含混糊的揉揉眼起来,“父王,我好困了,再安息一会儿好吗?”
堂堂一国之主,不但国破民丧,更是被迫流亡,已是悲惨至极,此际再听得季子偶然梦话,更叫他情何故堪。这一起之上日夜奔逃,已是怠倦不堪描述狼狈,可他们只敢饿了时稍作安息,其他时候无不是冒死赶路,本觉得如此速率,即算东人入城后发明了也决计追不上的,可谁想到东人竟是这么快就追来了!
“是!”
“是!”余下的五百兵士驱马后退。
“是!”众兵士大力划桨。
风独影随即对杜康道:“你留下,统领余下的兵士,并传迅与陛下。”
闻声,风独影侧首睨他一眼,没有作声,沉吟半晌,然后回身望向身后高踞马背没有一丝闲逛的兵士,道:“懂水性者出列!”
“退后五丈,安息进食。”风独影再命令。
风独影调息过后,再次抬臂扬剑,云舜蓦地转头冲着后边的大船大声喊道:“快走!”只要他晓得,那艘船上才有着真正的北海王与十二殿下。他吼完了即再次提着断刀迎向了技艺绝伦的凤影将军。也在那一刻,一个巨浪打来,船随浪涌,只听“咔嚓!”一声裂响,倒是船锚受波浪所引,高傲船上脱开,船身上留下了数尺大的一个大洞口,海水刹时滚滚涌入。
可当他追上前头北海王时,身后却未曾蹄声有止,还是是紧追不舍。而北海王于马车中眺望火线那奔驰而来的仇敌,瞥见那如银洪奔泻的铁骑,心头绝望如灰。
柳都尉走至船头,将方才老渔民的话与风独影说了。
四艘渔船掉转船头往回而去,海面很快便只要肆掠的海风大浪在相互追逐。
是以,北海王一行不过奔了半个时候,身后便已可听得铁蹄踏震大地收回的轰鸣之声,半空当中更是黄尘滚滚,那等气势直吓得一些怯懦的北海兵士两腿发软,有的仓惶的叫道“追兵来了快逃呀”,有的更是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另有的倒是掉过马头择道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