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东始修淡淡一笑,“哦,本来是璇玑公主。”
东始修转头瞥见殿外站着的风独影,不由展颜一笑,“凤凰儿来多久了,也不叫一声。”
“嗯。”东始修点头。国玺、降书、舆图、户本子是要白衣出降之刻献上,而公主此番行动却不知透着何意?
顾云渊闻言心头一跳,“可知是甚么人逃了?”
风独影独自拜别。
东始修点头,“去吧。”
“嗯?”东始修目光扫过,威若苍龙雄视。
正中午分,有兵士来报,说玹城里有动静。
徐史一震,昂首呆呆看着面前的天子陛下。
“北海王死得太巧了,你领人搜索王宫,看有何密室或密道否。”她低声叮咛。
“本将不会给你这个机遇,你不需求报仇,本将承诺过他的。”风独影看着杜康,那目光深晦沉祟,“若真有末日之刻,本将自会一剑了断,当时你便自在了。”
“将军所料不差,大王确切未死,死的不过是一个老内侍,大王已于前日深夜悄悄自王宫密道逃出城去了。”女子明快的声音里含着刻骨的怨毒。
当留步王宫偏殿前,望着殿中停着的棺木以及一殿哀泣的人,顾云渊终忍不住长长感喟,竟是不忍目睹。
“陛下的圣意臣明白了,但是……”徐史考虑言语,“北海方经亡国,正民气惶惑,若现在征书燃烧,只怕会引反心,反生暴动。是以臣想,此事是否缓个三五年,待民气稳定后再潜移默化之,如此则既不惹民怨亦不动兵戈便成也。”
而玹城外的营帐里,顾云渊一整日都呆坐在帐中,显得心神恍忽,直到暮色转浓,有兵士送来晚膳,并点亮烛火,他才是醒神。一看天气,问道:“将军可返来了?”
“是。”徐史起家,昂首看着身前的帝王,沉吟半晌,道:“陛下,臣另有一言。”
当时,风独影已点齐了一千精锐马队,正束装待发。
闻言,龙荼望向东始修。
“公主安然。”东始修冲城楼上喊道,然后招来一名都尉,将北璇玑放下,“安设好公主。”言罢,他调转马头,一挥手,“入城!”
“说。”风独影言简意赅。
这般想着时,她不由回身回走,脚步声惊醒了顾云渊,他闭了闭眼,收敛起心神,对风独影道:“这些……下官也帮不上甚么忙,下官还是先回营中去。”说完,他便回身疾步拜别,仿佛是不肯在这王都里多停半晌。
“本日北海降国,璇玑摔国玺于此,请陛下观北海诚恳。”言毕,双手蓦地向地上掼去,顷刻间玉块飞溅,一国之玺顿成碎石!
“明白了就起来。”东始修转过身,看着台阶上的玉座,虽身鄙人方,可那目光却仿佛垂临。
“不知公主有何事需朕承诺?”他没让龙荼答话,亲身扬声道。
“天子陛下。”北璇玑直起家,目注东始修,“您御驾逼临城下,我父王暴病崩逝,遗旨命我等降国。今璇玑谨遵父王遗旨,代表北海王室、代表北海国向陛下递上降书。但在此之前,璇玑望陛下能承诺一事。”
东始修见之,问:“如何?”
“是。”杜康领命去了。
东始修天然晓得她笑甚么,道:“我们兄弟中,老五倒是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我可舍不得把他派来这里,常日兄弟就已很少聚了,但总算都在帝都,若把他派来这里,那可真是一年难见一面了。”
风独影踏过门槛,走到庭中,隔着一席草帘,模糊可见火线堂中一道苗条的身影跪伏在地。本来抬起的脚又放下了,她就站在庭中,道:“本将风独影,你可提你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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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城下万军惊诧。
“把你晓得的说给本将听。”风独影没有理睬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