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申时回的。”丰极放动手答道,“先入宫向大哥禀报此番巡程,成果被大哥拉着陪他喝了半宿酒,乃至今晨起晚了,没去早朝,可贵大哥竟能起来去上朝。”
门别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侍女自两边推开了,屋外骄阳光辉,丰极翩翩走入,仿佛携了一身日华,映得书房里光彩熠熠。
风独影沉默不语。
“好了,大人,你就饶了他,他此次必定长记性了。”中间的侍卫上前劝说,“何况他刚才受了风将军一脚,还不知受没受伤呢。”
“嗯。”她点头。
等两人走得远了,侍卫们才起家,然后首级“啪!”的一掌甩在那名还傻愣着的侍卫脑门上。“死小子!你不要命了!想害我们一起陪葬啊!”
“七妹。”丰极唤一声,神采有些无法又有些好笑。
大步如飞的风独影天然没有听得这些话,当然即算是她听到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皇宫里宫门如林,台阶遍及,她内心头这刻只是再一次地烦着为甚么每次出入宫中一趟都要走这么长的路。
那侍卫揉揉胸口,还是一脸含混状,“回大人,一点都不痛,没受伤。”
“影。”
丰极见她不语,便也不再多言,转而问她:“你现在住哪?”
丰极想想金殿被骗着满朝文武,两人却这般模样,肚里忍不住想笑,问道:“二哥呢?你和大哥这般僵着他就没说甚么?”
而听得风独影那略带调笑的问话,石衍倒是一本端庄地答道:“部属不懂曲艺,只知这一起返来乐声未断,甚么乐器的都有,部属现在耳朵里还闹哄哄的。至于诗文……”他双手比划了一下,“部属收了这么多,方才总管看到说今晚又很多烧几根蜡烛了,大人不到亥时是看不完的。”
风独影扬着下巴睨着地上的侍卫,冷冷道:“本将甚么处所像那种软绵绵胆怯怯的小白兔了?!”
看她那模样,丰极点头,道:“宫里住得好好的,你干么也要搬出来?”
“昨夜大哥虽拉着我喝了半宿酒,倒是半宿闷酒,甚么话都没说。”丰极转头看着风独影道。以是他也就晓得“七妹搬出皇宫、大哥很活力”这两宗,却并不知两人竟是不通一言。以他们大哥对七妹的宠护来讲,这类状况还真是前所未有。
“三哥最可气。”风独影眉尖蹙了蹙,“他约我去他家喝酒,说奉告我好体例,成果他在我酒里下蒙汗药,把我药晕了用被子一卷,再在被子外绑了枝荆条就把我往栖龙宫送,美其名曰让我‘负荆请罪’!”
“他去了也没理我。”风独影垂着视线,声音有些低,“大哥到现在都不跟我说一句话。”
书房外种有一株海棠,现在花蕾满枝,色如胭脂感化,艳似晓天赤霞。
从丰府到皇宫,这一条街名曰“丹阳街”,是丰极几近每日都必经之道,以是那些想一睹他丰仪的,想递送诗词与他的,想弹曲与他赏的,乃至某些小官小吏想求见他而不得入门的,都会来此等待。天然,这一条街的人流最多,街边店铺、酒楼、堆栈的买卖也非常昌隆。
“来的头一天我就警告过你们,见到风将军必然要称‘将军’而非‘公主’!这都大半个月了,你竟还给我出错!”首级肝火冲冲。
“二哥他们全都不肯收留我,住堆栈又不是悠长之计,以是让杜康寻了处宅子赁下先住着。”风独影答道。
“你另有理了。”首级又一巴掌甩他脑门上,“风将军最讨厌别人叫她‘公主’了,你小子给我记牢了,不然下回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石衍会心,拉着杜康一同退下,并带上了书房的门。
丰极容颜俊美无伦,又才调风仪无双,更兼得位高权重,倒是至今未娶,可想而知,这帝都里有很多“家中有女初长成”的父母中意他,很多妙龄少女倾慕他。但不管是明着请人说亲保媒的,还是暗着诗文表意的,丰极皆一一婉拒。